“自然是我……”被誇獎得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的延蕭立即接過了話茬。下一瞬,在明白了自己說了些什麼的時候,延蕭哭喪著一張臉,幾乎想咬斷自己這個靈活的舌頭,不知道現在打出苦情招數還有沒有得救,“母後,我……”
“乖四兒,你就乖乖地去,將這件事辦好了,我們萬事好商量的。你不是不喜歡和上官若璃去軍營裏頭選拔皇宮禁衛嗎?這件事就等你打探回來我們再做商量唄。”皇後對著延蕭已有所指地眨巴眨巴眼睛,然後用手肘戳了戳皇帝的腹部,回頭問道:“你說是不是啊,皇上?”
“是啊是啊。”皇上連連點頭,皇後說的話,哪裏有不對的道理呢。
“可是母後……”延奇可比上官若璃恐怖得多了好不好,延蕭還想為自己爭取最後一絲希望。
“哎呀,那本宮親自去也不是不可以的啦。隻是你也知道的,母後這個人有時候一高興起來就會口無遮攔的。”一國之母竟然會這麼說自己!延蕭的臉皮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口無遮攔嘛,到時候就會很不小心的把你告訴我,謝延奇在府上金屋藏嬌,是延蕭讓我來看熱鬧……”
“母後,你可別睜著眼睛……”擺明了就是威逼利誘。延蕭恨恨地咬了咬牙,也是,萬一母後到三哥麵前說到自己,他怕是真的要遭三哥記恨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那就我去好了。
“真是我的乖四兒,真是母後的好二郎。來來來,母後抱抱。”皇上攔不住,皇後已經是一個箭步衝上去,熊抱住了延蕭,一邊抱一邊感慨,“哎呀,還是這麼軟軟糯糯的,抱著真是舒服啊。”
趁著皇後沒有朝延蕭的麵上下嘴親時,皇上又將皇後從延蕭的身上扒了下來,神色不悅地瞄了一眼延蕭,延蕭一臉無辜地扁著嘴,一步三歎地往宮門外走去。今個攤上的都是什麼事兒啊!
翌日,延蕭就頂著熊貓眼,哼著走調的小曲,帶著他的貼身侍衛孫炳出現在了淩奇王府的門口。也不讓人通報,延蕭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一路上,延蕭輕車熟路地左轉右拐,目的地直通後花園。
“嗬嗬,三哥,我來看你啦。”人還未到,洪亮的聲音卻已經充斥了整個花園。延蕭一踏入延奇的後花園,也不顧延奇同不同意,就一屁股地坐到了延奇的旁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子直勾勾地望著延奇,見延奇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延蕭也不冷場,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上一杯茶,隨後示意孫炳放下手中捧著的跌打酒,樂嗬樂嗬地扯開了話題,“三哥啊,我聽聞你在府裏出了點小意外,今日得空,我就過來送東西來了,你可別小看了這瓶藥酒啊,這可是個好東西,我磕了碰了都是抹這東西,見效快的很,三哥你可以拿去試一試。”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延蕭心裏樂開了花,他早一個時辰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倒黴透頂了,沒想到現今就出現了轉機。喏喏喏,他聽李章說他家的王爺摔在地上,好像還扭傷了筋骨。這可都要成天下奇聞了,他英明神武的三哥居然會受傷,始作俑者還是那個神秘女子。這不,他就瞅準了時機,過門“慰問”來了嘛。
延奇一直陰沉著一張臉,延蕭在一旁尷尬地笑了笑,繼續搜羅著腦子裏可以拿出來講的事情。換做是平日裏,延蕭早就坐不下去,腳底抹油地溜了,但是今天,他可是帶著艱巨的任務來的,這才進來半盞茶的功夫就臨陣脫逃了,也太對不起這瓶藥酒了。
想到昨天應允下來的事情,他就半宿睡不著覺,今個兒早早地就進宮想告知父皇母後,他大爺的他不幹了,愛怎麼地怎麼地。沒想到就撞見了大哥二哥也在書房裏頭。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的遊說之下,總算是說動了大哥二哥和他一起抽簽表決,究竟是該誰去三哥府中一探虛實。
他本以為好歹也能換成是其他哥哥當個替罪羔羊。可天公不作美啊,這人就不能有這花花腸子,該是他的,怎麼也跑不了,他都做了一些小手腳了,最終抽簽還是他中了獎。他本想著能耍賴就耍賴掉了,畢竟他最小,還是個小孩子,還有反悔的機會嘛。
但是——父皇說:“男子漢,怎麼能出爾反爾?”
母後說:“小四啊,你三哥可是最疼你的。”
大哥說:“大丈夫,頂天立地,不可毀約。”
二哥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人言可畏啊!他謝延蕭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啦,這不,騎虎難下的他隻好硬著頭皮地來淩奇王府了,這才走到街口就遇到了上街買藥酒的李章,一番盤問之下才得知了這麼一個驚天秘密。他一掃之前的垂頭喪氣,趕忙讓孫炳從府中搬來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