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延蕭大方地承認了。
“你不怕?”不是說,每個人的弱點都隱藏著不願意讓人知道的嗎?怎麼他卻這麼例外。屠百媚迷惑而謹慎地看著延蕭,不敢輕舉妄動。
真是個傻瓜!她哪裏需要謝延蕭犧牲自己的色相去救。遲早都是死的,早一天和晚一天又有什麼區別。他這麼金貴的身份,不該被這麼個女魔頭糟蹋的。若璃不由地心跳加速,他的胸膛裏憋著一股不甘的怒火。梗在喉間的咒罵吐不出口,若璃的胸口強烈地起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痛油然而生,那樣一個讓人如沐春風的人,欹猷王朝金金貴貴的昱蕭王爺,竟然……越想越恨,若璃努力集中起自己渙散的精神,反手拉住延蕭的手,死命地攥在手心裏,不肯鬆。她中了蠱,尚且有自報的能力,他謝延蕭在屠百媚麵前,哪有什麼自保的能力。
“這麼在乎我啊。”延蕭握了握若璃的手,然後一邊用手扳開若璃的手指頭,一邊說:“本王這輩子匆匆十幾載,對於命裏的東西都是隨遇而安,本王認為很多東西都是可有可無的,既然每樣東西都有它的替代品,那又何必執念著其中一個,再找個替代的不就好啦。現在,本王明白了,有的東西、有的人就是不可替代的。”延蕭將若璃的手交握在若璃自己的胸前,“若璃,本王之前說的話你一定要記著。”
不,別去。她寧願死了,也不要他去受那種侮辱。她不能忍。若璃張開自己的手在空中來回地撈著,一不小心,腫脹的右手刮到了牆壁,蹭掉了一塊皮。黑紫色的血順著手臂淌了下來。延蕭咬咬牙,不去握若璃的手。低聲斥道:“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哩。想想本王方才說過的話,咱倆,好死不如賴活著。”
在半空中揮著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眼角,淌下滾燙的兩行清淚。
“好個好死不如賴活。也是,活著才有希望嘛。你跟了我之後,心裏也不會再惦念著這朵快要凋謝的小白花了。”屠百媚瞧了上官若璃一眼,就將注意力放在了延蕭的身上。因為——
延蕭伸手一扯,將自己的束發解開,一頭如墨的長發垂散開,微有淩亂地散落在衣襟半鬆的暗紫長袍上。鑲玉的腰帶也被他拉斜,鬆鬆垮垮地耷拉在他的腰間,隨著他的步伐一上一下地挪動著,襯得他的腰身格外纖細,在觀延蕭的麵上,他的桃花眼輕佻地望向她,像兩潭泓泓的春水,帶著奪目的春光,引得她春心蕩漾。
走到屠百媚不遠處,外頭照進的月光正打在延蕭的腳尖,延蕭衝著屠百媚勾了勾唇,“本王自小就怕極這些沒腳長毛的東西,待會兒這些小東西,不會在我倆歡好的時候冒出來吧?”
“你不喜歡,自然就不會出來了。”屠百媚嬌笑著將銀環蛇送出了房間,自衣袖中又放出了好些亂七八糟的毒物。延蕭深吸了一口氣,還好他將話說在前頭,若不然,待會兒指不定被哪個毒物咬了一口,他就這麼衝著屠百媚笑了笑,這個,值!
瞧著延蕭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袍,露出了他光潔有力的胸膛,屠百媚的眸上,染上了濃濃的****,“你這般勾引我,不怕我按捺不住,咱們倆就當著你的心上人的麵,做些什麼出來?”
“媚媚做這檔子事,還要挑地方?”延蕭睨向屠百媚,勾魂的桃花眼欲拒還迎。
“不挑的。”屠百媚大笑,“我以為中原的男子都比較內斂,沒想到蕭兄弟你看起來保守,骨子裏竟然這麼放蕩啊。”
延蕭表麵上輕笑著,心裏卻在暗咒,我要是不花點血本卸下你的心防,待會兒怎麼能有把握將你一舉擒下。距離屠百媚愈來愈近了,延蕭一把將屠百媚摟在懷中,自己的俊顏幾乎要貼上了屠百媚的。延蕭的瞳仁中映著屠百媚的模樣,延蕭微微側頭,對著屠百媚的耳垂輕輕哈氣,“媚媚,可喜歡本王這樣的狂野?”
柔弱無骨的雙臂貪婪地攀上延蕭光潔的胸膛,隨後勾上延蕭的脖頸,將自己胸前的豐盈狠狠壓向延蕭,半閉半合的眼眸中流轉的全是媚態。“喜歡,喜歡得緊,抱我,抱緊我……”
延蕭將頭埋在屠百媚的發絲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總算是等到了。單手狀似解去自己的腰帶,但延蕭的手腕一轉,將銀簪子納入自己的手掌之中。隨後,延蕭的手背緩緩地觸向屠百媚的香背。見屠百媚陶醉地閉上了雙眸,他的手快速地將末未教他的定身術施展出來,與此同時,延蕭高舉起銀簪子,發狠地戳向屠百媚的後背。
原本緊閉的雙眸倏忽睜圓,延蕭也沒瞧清,下一眨眼,屠百媚就如同一條青蛇般自他的懷中溜到了他的身後,素手一揮,延蕭的銀簪子被甩得老遠。屠百媚又一個閃挪,回到了延蕭的身前,冷眼瞧著延蕭,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延蕭兩巴掌,與此同時,屠百媚的口中念念有詞。延蕭立刻感到自心髒處蔓向四肢的麻意,幾乎讓他站不住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