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就是田伯光?”看到柴房裏那個雙手雙腳皆被捆住,頭散亂,萎靡不振的邋遢漢,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後,師姐不由好奇眨了眨眼睛,“林子,你是怎麼捉到他的?”
肖宇微微一笑:“此乃機,不可泄露。”
“哼,當本師姐想聽呐。”師姐皺著鼻子哼了聲,扭過頭去,不理肖宇。
可惜沒過會兒就忍不住好奇,又湊了過來,大眼睛撲閃撲閃:
“哎呀,林子你就告訴師姐呐,大不了,大不了我讓你……”
“讓我怎麼著?”肖宇嘿嘿一笑。
“不算了,懶得理你!”師姐跺腳,臉上飛起兩抹紅霞,轉身要走。
肖宇趕忙追上,握著師姐的柔荑道:
“師姐莫要生氣,否則我可得心疼死。”
“又開始些甚麼瘋話了!”師姐眉尖兒微微上翹,“你在這樣沒個正經,我可就要生氣了!”
“是是,師姐教訓的是。”
肖宇告饒,賠著笑又將忽悠風清揚的那番話了一遍:
“……就是憑借這套劍法,我才在山上擊敗了田伯光那廝。師姐,今日我便將這套劍法傳授於你。”
師姐蹙起眉尖,沉默一會兒後微微搖頭:
“那是你奇遇得來的劍法,不可輕易示人,我如何能學?”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肖宇也算是摸清楚了少女的脾氣。
師姐偶爾會犯迷糊,會撒嬌,會使些性子,但在大是大非麵前卻有著自己的堅持與主見。
比如每日陪肖宇練劍,無論刮風下雨,從不喊苦,比如每指導肖宇練功,從不懈怠。甚至是他向嶽不群獻上辟邪劍譜,事後也被少女了一通——祖傳劍譜,安能輕易示人?就算是師傅,也不該如此莽撞。
隻能師姐骨子裏就是個很傳統的女人,柔柔弱弱的外表下,有一顆很認真的心髒。
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隻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裏溫柔嗬護,而不應成為陰謀鬥爭下的犧牲品啊。
所以肖宇在得到劍訣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將獨孤九劍傳授於她——
俗話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不肯照顧相信,你還能獲得誰的真心。
什麼?
《獨孤九劍》這等絕學一旦現世定會遭人覬覦?
不遭人妒是庸才,這年頭沒幾個黑你的,出門你都不好意思自己是大門派底子!
退一步,難道不會獨孤九劍就能安安穩穩過日子了?
該被人欺負還不是被人欺負!
嵩山派幾次三番的上門挑釁,華山眾人連個屁都不敢放,打碎牙混著血水往肚裏吞,還得擺出一副笑臉相迎,非得這樣才能舒坦?
沒人是賤骨頭。被人打到臉上還不敢還手,那種滋味究竟如何隻有親身經曆過才知道。
曾經提起這個話題時,肖宇好幾次見到師姐眼中閃過的委屈,他當時心裏就心疼的不行。轉眼間他已經穿越到該時空近兩個月了,三月之期很快就到,到時候他終究得離開。
如何保護師姐不受欺負?自然是打鐵還得自身硬。
話回來,肖宇一直認為嶽不群的轉變其實和令狐衝有著莫大的關係。
以前領導武林的華山派因劍氣之爭就剩下他和他老婆兩人,麵對其餘幾大門派的精銳,華山可謂人才凋零,因此隻能低調做人,整在外麵笑臉相迎,心中苦楚唯有老嶽自己知道。
然後,寄予厚望的大弟子不懂事,整惹事生非甚至還和綠林魔教混在一起,女兒幼,難當大任,其餘弟子資質平平,無可用之人。外麵還有敵人虎視眈眈,就算如此,他也依舊盡力承擔著師傅與父親的責任——
雖覬覦林家的辟邪劍譜,卻也不曾真個撕破麵皮,下手搶奪。
直到嵩山大會之時,令狐衝以獨孤九劍大戰群雄,可謂出盡了風頭,從那以後,老嶽才終於變了。
令狐衝是他一手養大的,轉眼之間,劍術武功甚至已經在他之上,老嶽當時心理的複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