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搖頭歎氣,雙手背於身後,仰望蒼穹,一副下之大,再無敵手的寂寞之情。 Ww W COM
“還有誰?”
聲音不大,卻恰好讓蜈蚣國師一行人聽得真切。
這些人頓時就無語了。
你囂張個球啊,若是現出原形,一百個你也不夠吃的!
隻是現在人多眼雜,又恰好在城門外,沒法放開手腳而已,因此一個個怒視肖宇,直氣得牙根癢癢。
一號忠犬倒是好誌氣,寧願被打成球,也不肯現出真身,倒在地上,淒慘哀嚎,演技十分精湛。
然而這貨本就隻是披著張人皮,下麵空蕩蕩啥也沒有,哪裏能流血,也就是趁著色昏暗,糊弄糊弄那些城門口的老百姓而已。
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否則的話,國師的臉麵往哪兒擱?
彼此對視一眼,立即就有人站了出來。
這人卻是個黑炭般的精悍漢子,身材高大,此刻抬起頭,之前那股慈眉善目的僧侶之氣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反倒有股悍匪般的彪悍凶煞氣勢。
很是囂張的大步逼迫了出來,嘿嘿冷笑道:
“賊莫要張狂,待我擒了你下酒!”
不過這家夥顯然也是久經戰場的戰士,臉上的大意輕敵隻是偽裝而已,在真正麵對上肖宇之後,便已是矯健無比的彎下身體,踱著腳步,徐徐逼近。
他行走的步伐很是奇特,就像是猛獸伏擊一般的緩慢踱步,足不沾地,蜻蜓點水,卻給人一種無懈可擊、嫻靜時如山嶽聳峙,動則如猛虎下山的錯覺。
然而肖宇卻是理也不理,就聽他大聲道:
“你們再不出手,爺我就撂挑子不幹了啊!”
話音落下,就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大笑響起,聲震四野,驚起宿鳥撲飛。
十餘道人影飛掠而來,為那人滿臉絡腮胡,豹目環眼,麵目凶惡……不是燕赤霞還能是誰?
“公子勿憂,某家來也!”
燕赤霞如彈丸跳躍,飛趕到肖宇身邊,直接往前一擋,瞪著一雙豹眼道:
“來來來,讓某家領教一番你的高招!”
忠犬二號冷笑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麵前聒噪。”
“嘿呀,我這暴脾氣!”
燕赤霞的脾氣本來就臭,聞言如何能忍,當即一劍砍了過去,但見劍光如瀑,劍氣縱橫,倒也是威風赫赫……可惜並沒有砍眾人。
當初在蘭若寺裏,那些女鬼乃是無骨亡魂,樹妖身不能動,這才讓燕赤霞一人一劍,震懾群鬼,但此刻蜈蚣國師座下,全都是頗有道行的妖怪,自然不會被燕赤霞一擊得手。
不過燕赤霞這一劍本就是幌子而已,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
忠犬二號冷笑一聲,正要反擊,突然看見有一團包裹向自己砸來,他隻當是什麼偷襲之物,下意識的閃身躲過了第一個,卻沒能躲過第二個,隻能悍然揮拳砸出。
“蠢貨!背後打出的暗器才有威力,當麵使將出來,嚇唬誰呢?”
心中還在腹誹,忠犬二號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因為那“暗器”脆弱異常,幾乎就和雞蛋殼一般,輕輕一碰就碎了開來,緊接著漫大雨也似的事物當頭灑落。
再然後……四野忽然安靜了下來,寂靜到落針可聞。
……
俗話得好,名正才能言順,若想對付國師,先得戳破他的偽裝,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妖邪身份。
方法不外乎找準其弱點,然後對症下藥,真要來,大概可分為兩類,一是引誘,二是挑釁。
引誘固然好,但這些妖物都已經成精,論智商並不比人類遜色,哪裏會輕易中招。
而挑釁就無疑簡單多了——瞧,隻不過是一包新鮮的狗血、狗尿、****、葵血等等混合而成的大禮包,然無汙染,原料還隨處可見,就達到了相當驚人的戰績。
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驟然定格,四野都忽然安靜了下來。
忠犬二號哆嗦著嘴唇,有黑紅的不明液體順著臉頰流經嘴角,鹹鹹澀澀伴隨著刺鼻的騷臭氣味幾乎讓他大腦陷入了當機狀態。
“怎麼能……”
“怎麼可以……”
忠犬二號渾身都在抖,張口幹嘔了一下,以杜鵑啼血、烏鴉夜鳴的腔調嘶吼尖叫道:
“你怎敢、怎敢如此辱我?!”
對於一個潔癖症患者而言,就算袖子上有一抹菜油汙漬也是難以忍耐之事,更何況被人滿頭滿臉潑了這些事物?
極端的侮辱引爆的是極端的怒火,以至於忠犬二號的聲音都破了,從喉嚨中吼出的聲音比女人還要尖銳。
老實人一般不火,可一旦起火來,無疑比大多數人都要恐怖。
被那雙飽含著痛楚、絕望、羞愧、憤怒等等複雜的血紅色眸子瞪視,就連肖宇也是不由咋舌,渾身一寒,“似乎有些過分了啊……好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