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水匪(1 / 2)

肖宇睜開眼睛,就現自己正站在一艘船上。 WwWCOM

一艘明顯是用來載人的船,大不過十餘米,連個船篷都沒有,船板上刷著一層泛黃的樹脂,看起來應該用了許多年頭,到處都是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甚至有些地方還有裂縫,,仿佛輕輕一碰這艘船就會“哢嚓”一聲裂開,然後被冰冷的河水吞噬淹沒。

當然,這些都不是問題……

問題是船上的人級多啊!

船上全都是穿著苗人服飾的男女,粗略一看,至少也有二三十人,都擠在這麼一條船上,女人抱著孩子,男人抓著豬仔,在肖宇的腳下,居然還有兩隻髒兮兮的白鵝,不甘示弱地嘎嘎叫著,張嘴去咬肖宇的衣角……

一時間船槳破開水流的嘩啦聲,大人的嗬斥聲,船夫的吆喝聲,男人的山歌聲,交織在一起,就仿佛一副鮮活的畫卷在麵前展開,整個世界都變得生動活潑了起來。

“此地是……南詔國麼?”肖宇眼睛掃過,目光閃動,詢問過後,果然確定了猜測。

此地確實是南詔,傳言南詔八水半山一分田,許多人都是在水上討生活,船上這些人,是附近去王都趕集的農人。

“不知道李逍遙他們怎樣了,這麼久過去,有沒有回到南詔……”

肖宇深吸口氣,感受著陽光和暖暖的熏風的味道,心情慢慢變得舒暢起來。

這時候約莫在八月份左右,本該是夏日炎炎,農忙時節,然而遠遠望去,遙遠的邊,卻有山峰巍峨矗立際,與白雲交接的部位,卻是覆蓋著一層皚皚白雪,在陽光下,反射著迷人的光暈。

轉過一座青山,此處水勢平緩,雨也漸漸的停了,舢板嘎吱嘎吱的便劃到了前麵,頓時見到前麵是個河漫灘,兩岸都是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微風吹過,蘆葦飄蕩,滿眼裏都是灰茫茫的蘆花,接連地,看起來頗為壯觀。

其中還有野鴨、白鷺、白鶴等等候鳥在青白雲下盤旋飛翔,嘹亮悠長的鳴唱在晴空下回蕩,大自然的遼闊壯美,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肖宇詩興大,正打算賦詩一,卻在這時候,前方的蘆葦蕩裏,忽然轉出來幾艘船。

船上站著的那些漢子一個個都是皮膚黝黑,身材雖不高大,眼神卻頗為銳利,有些船隻的甲板上,還扔著幾尾鮮魚,在活蹦亂跳。

幾艘船將河麵堵了大半,漢子的手中還持著漁叉、柴刀等等武器。

肖宇所在的這艘舢板上的乘客,雖然有些吃驚,卻並不慌亂,從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很快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你妹,原來是收過路費的麼?”

俗話“窮山惡水出刁民”,南詔國的地理環境很差,耕田稀少,民生疾苦,多數人家都是以打漁為生。隻是古人打漁與現在可不相同,既沒有機械作業,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隻能買一把力氣,偏偏又賺不到什麼錢。

有些人被逼地狠了,走投無路之時,便拿把刀駕著船,攔在路上——

要麼混一口吃的,要麼就死在這裏!

碰到這種情況,大家一般都是忍氣吞聲,破財消災,不過這些水賊也不會太過分,一般每個人收幾文錢意思一下就行,已經在此地形成了成規陋俗,就連官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去管。

可以這些人早已經習以為常,因此並不驚亂。

事實上,這種事情從古至今屢見不鮮。許多上世紀的山西老農,下田幹活的時候,都會自帶槍械,若是有行人經過,便客串一把攔路匪徒,也算是源遠流長的行當了。

甚至撐船的老把式還和對麵的漢子笑著打起了招呼:“周大膽,娃兒的病怎麼樣了?”

“托您老的福,娃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話的卻是一名身高六尺,光著膀子,露出一身黝黑肌肉的男人,雖然在肖宇眼中算不得高,但和其他人站在一起,卻明顯有幾分鶴立雞群的味道。

這廝顯然是這夥水賊的領,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微微黑的牙齒,嘴巴裏還嚼著檳榔。

檳榔這玩意兒肖宇以前也吃過,是四大南藥之一,嚼之生津,吃多了會麵紅耳赤,頭暈目眩,如飲美酒,有熏熏然之感。

甚至在某些地方形成了習俗,正如蘇東坡即興寫的“兩頰潮紅曾嫵媚,誰知儂是醉檳榔”的詩句,逢年過節以及求婚、定親和辦喜事,檳榔都是必不可少之物。

不過這東西不能經常吃,偶爾吃一些對身體有好處,但如果長期的咀嚼檳榔的話,會導致牙齒變黑,因為檳榔的液汁是呈紫紅色的,會在牙齒上沾染上一層牙釉質,刷也刷不幹淨,而且還有其它諸多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