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波瀾詭異,世事之變幻無常,當真是難以揣度。 WwWCOM
許仙這貨因為年紀過大,早就過了修道的黃金年齡,就像是體操運動員與職業選手,二十歲後就成豆腐渣了,扶不上牆的爛泥或許有些過,但和了水的稀泥卻恰當貼切……
而且他資質也是平平,便是有最簡單的法門、最溫柔的名師,也依舊花了荀月的功夫,才堪堪入門。
就算白娘子不,他對自己的資質也有所了解,心中不免苦悶,於是找肖宇借酒澆愁,誰知道恰好見到肖宇在練習畫符,他看了片刻,居然成功畫出一張黃符!
看著一臉淡然,仿佛不過是喝了口茶的許仙,肖宇扯扯嘴角,看向蛤蟆道人:
“莫非這就是傳中的符道才?”
“還真是……”
正所謂每個人生來都是才,就看他能不能找到自己光的方向,許仙雖然不是讀書的料,但畫符方麵居然難得的有份。
話自從許仙從平安堂離職以後,這大半個月來一直賦閑在家,頗有幾分坐吃山空的味道,這時候懶漢與懶婆娘可是會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的,他心中未免著急,此刻現自己居然有畫符份,登時就像是老漢煥了第二春,整個人都燃了起來,開始跑前跑後,準備辦一間“保安堂”的藥鋪,翻身農奴把歌唱,自己也體驗一把掌櫃的滋味。
隻是這時候的杭州地價可不便宜,地契、裝修費、采辦費等等,加起來少也得幾百兩銀子,更別提請夥計、買藥材的銀子。
白娘子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隻苦於身無長物,助不得情郎,心中難免有些憂愁。
若是按照原來的故事展下去,“大地大,隻有姐姐最大的”青得知後,二話不,一個人偷偷摸摸前往官府庫房中偷盜金銀,解了燃眉之急。
青腦袋到底有沒有被門板夾暫且不提,關鍵是你偷也就罷了,結果又留下許多證據,以至於不久後,官府查到了青是庫銀失竊案主謀,便將許仙抓捕在牢獄中,後麵更是惹出了許多糟心事兒。
但這次不同了,倒不是青這姑娘突然開竅,而是——
“喂,借我幾百兩銀子,改日還你。”青坐在椅子上,毫不客套地直接開口。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麼!就算是貓祈食,也知道先賣個萌,這份大爺借你錢是看得上你的態度是鬧哪樣啊!”肖宇瘋狂吐槽。
“切,一個大男人居然與我這個女子斤斤計較,真是好不知羞。”青撇嘴。
肖宇繼續咆哮,“你夠了啊!胡吃海喝的時候就自己是蛇妖,不占理的就自己是女子,到底誰不知羞啊!”
青慢條斯理喝了口茶,對肖宇的指責視而不見,道:
“許仙要開一間藥鋪,隻是我和姐姐都沒錢,你和許仙不是生死兄弟的交情麼?難道這份喜錢你不該出?”
“你家喜錢要幾百兩銀子啊!”
青扭過頭去,哼道:
“你就借不借吧,總之一個月後肯定還你,若是還不上……大不了、大不了,”
她臉上飛起一抹紅霞,聲音低了許多,帶著一抹羞澀:“大不了我賠給你便是……”
“拿去。”話音未落,肖宇已是將一疊銀票放在了她麵前。
“出門右拐,走好不送,這份就當是我的喜錢,借多難聽?不用還了。”
青回過神,咬牙切齒道:“混蛋!”
這時候,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從正廳外傳來,“是誰來了?”
青微愣,就見到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姑娘走了進來,將青絲成一個髻,插著一隻玉釵,簡潔的打扮自有一股出塵之氣,容貌雖然算不得絕美,卻自有一股靈動婉約的味道,尤其是那一雙大眼睛,更是仿佛會話一般。
恰好有風吹過,屋外陽光正好,斑駁的碎影飄搖落了下來,少女的眼波流轉,彷佛薄冰消融的春水臉上的笑意極為明媚,仿佛西湖的柔波那樣層層疊疊地蕩漾開來。
那充滿治愈的笑容,就算是青也有些為之失神。
青回過神,轉頭看向肖宇,“這位姑娘是……?”
“是我娘子。”
“誒?”青瞪大眼睛,“珊兒姑娘呢?”
肖宇一本正經的回道:
“也是我娘子啊。”
幸虧肖宇這廝臉皮極厚,否則還真不出如此無恥的話來。
“沒看出來你這人居然還是花心大蘿卜!”青沒來由覺得心中一陣煩躁,起身氣呼呼地就往外走,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又轉回來從肖宇這裏奪過銀票,走到大萌神跟前,咬著嘴唇道,“這個家夥喜新厭舊,以後肯定也會將你拋棄的,我勸你趕緊離開,別被他騙了!”
大萌神嘻嘻笑道:
“不會啊,壞人對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