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肖宇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著成為“銀僧”以後的計劃,便是以法海清修數百年的心性,此刻也忍不住有股一巴掌將眼前這廝拍死的衝動——
做人怎能如此無恥?!
你若是吃肉喝酒也就罷了,頂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暫且容忍,但你卻要做銀僧!
佛門乃是六根清淨之地,若是真讓你進去,在大雄寶殿那等莊嚴肅穆之地與女子胡來,褻瀆了佛祖,自己還不得一死以謝其罪?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老和尚雙手合十,趕忙宣了聲佛號,幸虧他往日沒有心髒方麵的毛病,不然真有可能氣得一命嗚呼。WwW COM
他口中默念經文,否則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就是一禪杖下去,打他個腦漿迸裂,烏珠迸出……
肖宇納悶道:
“奇怪,我記得佛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為何不能娶妻生子?”
法海怒道:
“你這夯貨,休要妄言佛祖!”
“突然覺得做和尚也挺有趣的,尤其是在那種莊嚴肅穆之地與娘子……”
“閉嘴!”法海額頭青筋直跳,長眉抖動,痛心疾的道,“做人怎能如此無恥!”
這時候,許仙也是洗完臉走了過來,因為醒酒符的緣故,此刻隻有三分醉意,反倒秤的紅光滿麵,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他自然認不得法海,當下好奇道:
“大師倒是來得巧,快快請坐。”
法海卻是很快將他認了出來,頓時了悟前因後果,忍不住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原來如此……”
他看向許仙,目光深邃,道:
“這位施主,一入苦海,忘卻本來麵目,渾渾噩噩,何苦來哉?不如入我門下,相信隻要手持經卷,日日誦讀,來日必可還我本來麵目。”
許仙聽得雲裏霧裏,卻也知道這老和尚是想要自己出家為僧,可他喵的美若仙的娘子還在洞房裏等著呢,再大的事也得等到一親芳澤再,哪裏肯答應出家做和尚?
他趕忙搖頭道:
“多謝大師好意,隻是在下已經成親,可當不成什麼和尚。”
“癡兒,癡兒!”
法海禪師對月惆悵,世如苦海人如舟,不渡彼岸終成空。
偏偏這塵世中人為情所擾,為情所困,恰如那飛蛾茫然撲火,混不知百年後都是茫茫然一場空,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罷了,”法海輕輕歎息一聲,“本就是前因種下,此刻結出因果,卻也是無可奈何。”
“既是因果,斷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不如今日就做個了斷。”
法海原以為自己已經達到不動如山,沉靜若淵的地步,但今日見了白素貞與許仙,才知道當日種種,依舊沒能完全放下——
人世間有些氣,便是死了也咽不下的。
“南無阿彌陀佛!”
這佛號念的聲音極低,傳出來卻如雷吼,浩蕩莫名。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目光已經恢複沉靜,身上那股除魔衛道的氣息卻越高熾,顯然做出了決斷。
青心中一凜,暗道這和尚好高的道行,人修本就強過妖修,就算自己修煉了五六百年,也斷然不是眼前這老和尚的對手,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肖宇。
如今白素貞在洞房之中,若是出來,鐵定被許嬌容與李公甫撞破行蹤,許嬌容雖然極為中意於她,卻是個相當傳統的婦人,斷然不會讓許仙與妖怪糾纏在一起。
自己似乎也隻能依靠眼前這個人了……
肖宇並沒有讓她失望,走了出來,道:
“抱歉,畢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讓你亂來。”
法海微微沉默,“……正要領教施主手段。”
“我也想領教一下禪師的佛法。”肖宇同樣做出決定。
而且當初若不是他攔下慧能,結下因果,今日法海又怎會找上門來?
於情於理,他都沒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
真要起來,肖宇本身的實力和法海、白素貞等人差不多,大約也就是元嬰級別,但架不住他修煉的功法強啊。
就好像兩名實力相仿的人決鬥,一人手裏拎著塊板磚,另一人卻拿著槍,二者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雖然他手上現在已經有不少金幣,但低級功法看不上眼,高級功法又買不起……總而言之就是:這人呐,就是作。
“請。”
肖宇眉頭一挑,腳下向前踏出,隻一步便來到法海身前,手中現出一把長劍,隨手揮劍斬落,劍光仿佛一抹瀑布,瑰麗無比,璀璨無比,連清冷的月光為之斬開。
冷冽劍氣衝而起,在眾人眼中,仿若那斬來的並不是一柄劍,而是一座無法攀越的神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