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氛一片悲切,陳員外也是眼圈微紅,哪裏真忍心嗬斥女兒?
隻能轉過頭,勉強笑道:“讓公子見笑了。 Ww W COM”
肖宇搖頭。
他自然不會去問什麼“為什麼不搬離陳家村”之類的廢話,在這個時代,宗族觀念根深蒂固,許多時候家族利益都是淩駕於個人利益之上的。而且車遲國遭了旱災,其他地方都是寸雨不滴,這裏卻有靈感大王保佑,可保風調雨順,至少沒有餓死之虞。
雖代價是獻上童男童女,看起來殘忍又血腥,甚至這個村裏的每一個人都背負著罪孽,眼睜睜看著孩子被妖怪吞吃,求非但不曾奮起反抗,反倒是默許為之,擱脾氣暴躁點的,甚至恨不得將他們統統殺光,以祭那些孩子的在之靈。
但餓殍時節易子而食的悲劇難道就少了?
這些人若是搬離陳家村,又有多少人會在路上流離失所,死無葬骨之地?
留下來,雖要背負罪惡,卻能活下去。
離開,或許就是前途茫茫,生死未卜。
無論哪一個決定,都很艱難啊。
到底,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肖宇並不認為自己有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對他們指手畫腳的權力。
就好像當初將喬峰與阿朱送入射雕世界以後,兩人也不是沒有聯係過肖宇,讓他出手相助,扭轉南宋頹敗之勢。
隻是肖宇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
去和他們什麼君主共和?民主立憲?
除非腦袋被門板夾了!
肖宇想了想,意味深長的道:
“員外不要太過憂慮,我觀他們都是福大命大,多子多孫之相,必然不會半途夭折。”
陳員外苦笑搖頭,隻當肖宇是在漂亮話,安慰自己而已,誰知肖宇又道:
“正所謂邪不勝正,那靈感大王雖有幾分神通,行的卻是罪孽之事,遲早要遭到劫難,想必就在近日不久。”
陳員外一怔,看了肖宇兩眼,一時間也捉摸不透肖宇話中的意思,隻能拱手道:“那就承蒙肖公子的吉言了……”
一日無話。
很快到了夜晚,隨著暮色籠罩大地,家家戶戶皆是關緊門窗,開始休息,晚風清冷,長街安靜,隻有陳員外請的那些僧侶,還在敲打著鼓缽,做著禱告,在清冷的晚風中傳出老遠。
與此同時。
距離陳家村十數裏外的道上,行來了四個和尚,為的是個穿著虎皮裙,時不時抓耳撓腮的毛臉雷公嘴和尚,之後是一肚大腰圓,肥頭大耳的豬頭,在後是一名身穿袈裟,騎著白馬的年輕僧人,最後則是一名有著滿臉絡腮胡胡子,挑著行李,胸前戴著九顆骷髏念珠的高大黑漢子。
這時候肖宇若是在旁邊,自然一眼便能認得出來,除了西行取經的唐僧師徒四人,還能有誰?
行不多時,隻聽得滔滔浪響,仿佛雷鳴,聲震四野,仿佛萬馬奔騰,好不壯闊。
師徒四人來到河邊,借著清冷的月色,放目望去,隻見一片茫茫水波,瀲灩之間廣闊無比,哪裏看得清楚河的對岸。
八戒道拿袖子扇了扇風,嘟囔道:罷了,罷了!我等莫不是來到盡頭路了!”
沙僧搖頭道,“隻是一條大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