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沉悶卻厚重的警鳴,陡然在石蠑村拉響,所有人,大門緊閉待在房屋裏的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來。
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不論有沒有戰鬥力,皆提起身邊能找到的有殺傷力的兵器,哪怕是一條板凳,或者鍋碗瓢盆,都拿著,跑了出來。
人人麵上都是凶狠之色,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眉頭緊鎖,大家看起來像頭發都豎起來了一樣,氣勢洶洶如潮水般的湧了出來。
什麼情況?怎麼回事?
石蠑村的每一個村民都有著這樣的疑問,可他們隻把這疑問放在心裏,更多的表現在外麵的,是憤怒。
他們受過這樣的訓練,警報拉響,意味著的是如同地震演習,是隻有在村子最危急的時刻才會出現的狀況,在這樣的情景下,他們同仇敵愾,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不論是來了天災,或是惹了人禍,他們都要群起而攻之。
他們都有氣,都要發泄,一個個暴跳如雷的衝出自家房門,開始往村中心聚集。
間隙,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場麵很嘈雜。
爨朕此刻就在村子的中心,他躲在了少年傑倫的身後,眼睜睜的看著村子裏發生的一係列動作反應,他的眼裏,如今這場麵堪比在電影院看大片,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這陣仗,還是心懷忐忑的,甚至是恐慌。
哦,他還有一絲絲的熱血沸騰,畢竟在山裏難得見到這麼多‘人’,好像很危險,卻又很安全,起碼有他們在,那些山獸不敢再造次了吧?
由於是從始至終都在場,爨朕從頭到尾將事情的始末看了個細致,他自身的這部分遭遇先不提,光說他剛才所見。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性山民大喊著跑進村子,說了什麼不知道,但好像發生了什麼危急或者重大的情況,他進村之後就暈倒在地了,這個山民年齡不大,大約二十四五的樣子,看裝束,應該是狩獵隊的成員,隻不過武器已經沒有了,沒有一柄長矛在身,柴刀也不見一把。
事情發生很突然,在那年輕山民的打岔下,雙刀暴力女刺客的二次撲擊再次落空,她摔倒了,爨朕於是覺得這身材火辣模樣漂亮的美女山民就是個花瓶嘛,已經對他構不成威脅了,好傻的,傻的可愛,明明對他那麼凶,一幅跟她哥一樣非要殺死他的態度,但表現出來,卻萌蠢萌蠢的,根本生不出氣來了,更無恐懼感。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它方麵,爨朕接下來就看到關鍵的地方了。
原本撐起彈弓瞄準著爨朕和他機器寵大黃蜂的一老一小,戛然就變了臉色,在聽到那山民的叫喊後,他們統一而果斷的伸手抓起了胸前的木哨,然後將其吹響,連續吹響三聲,每聲都拖得很長,他們腮幫子鼓得滿滿的,臉漲的通紅,樣子仿佛是用盡了全力一樣。
這一下,村子裏就炸開鍋了,不同的方位,數聲哨音齊齊響起,觀察手都醒了,他們吹響了各自的木哨,四麵八方逐個響起的哨音似乎是在回應什麼,又似乎大家組合在一起表示著什麼新的含義。
最後,短短的幾秒鍾內,村子的警報響了,那是一個如同巨獸嚎叫般的震撼聲音,雖然低沉,卻無比厚重,那股重感,震動的整個村子都為之顫動,好像輕微的地震,地麵真真的開始晃了起來。
隨後,就是最開始的場景了,各家各戶把門快速打開,一家老小提著板凳掃帚,炒勺鐵盆就一窩蜂的湧了出來,嘴裏罵罵咧咧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往村中心彙聚了起來。
這時候的爨朕,感覺自己忽然就被‘人’給包圍了,回想之前,這可是一個鬼村,了無人煙,一個人也沒有,現在呢,數一數,起碼幾千人,可是個不小的村子了。
爨朕所經過的,包括村口到村中心這一段距離,隻看到幾十間房屋,現在他才明白,那絕不是村子的大概,那隻是冰山的一角,指不定這村前部位置是房屋最少的呢,有些方位說不定幾百間屋呢,也有可能呀,起碼村長就不住在這邊嘛。
就在石蠑村村中心熱鬧非凡的時候,村外不遠處的山上,一峰山崖邊正站著一隊五人,全隊都是弓箭手,這不正是之前在‘天瀑’上遊出現過的,那支聯合村狩獵小隊嗎,好像叫‘樹心隊’。
“石蠑拉響警報了,居然有漏網之魚,三大隊那幫人收尾都收不好,果然都是些廢物,全是些濫竽充數的貨色。”這個男人,身高一米九,瘦得皮包骨,腿和手出奇的長,是樹心隊的隊長,七度圖騰勇士樹心,他此刻依舊保持自己常年不變的陰寒臉色,冷冷的說道。
“不對,不是三大隊人員素質的原因,那個回村子報信的家夥,叫賈明,是三元隊的成員之一,是除隊長三元和副隊長之外的第三號猛將,實力擺在那兒,活命不是問題。”樹心的身旁,一個表情嚴肅,身高隻有一米五的妹子蜻蜓鄭重其事的說話了,她站在樹心的旁邊,頭隻到對方的肩頭下一點,兩人形成最萌身高差。
她這時正經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
“不僅僅是這個原因,三元被總隊長謝猛帶領的一大隊活捉,情況不會像他們說的那麼簡單,三元一定是做了一定努力的,以老夫拙見,他必定是為了護著賈明,才會失手被擒,不然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拿下,所以這賈明,總的來說應該是三元救下的,他的目的也一定是想讓他回去通風報信。”說話者是蜻蜓的爺爺,五度圖騰勇士亞甫,是樹心隊的‘智囊’兼‘一號獵人’。
二號則是他孫女,一度圖騰勇士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