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山村全村四百一十九人一夜之間全部慘死!這件事在當地著實引起了一番轟動。雖然說那個年代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一次性死這麼多,而且還是這般淒慘的死狀,那就另當別論了。
迫於壓力,當地官府足足追查了三年,不僅毫無頭緒,而且凡是涉此案者,隻要稍微一深入,全都離奇死亡,死狀和圍山村村民死亡的方式如出一轍。屍體碎成一堆!
雖然明知道有內情,但再沒有人敢接觸這件案子,再加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忘得差不多了,久而久之這件案子也就被擱置,成了無頭公案,被封存了起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此刻這義莊中走出的,為首便是鎮長大人。
因為圍山村死的人太多,而且大多都是殘屍斷體,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的,也就無從分棺下葬,大家一商量,所幸就集中起來全部火葬,反正都是一個村的,那就化成灰埋一起得了。
而且這件事情在當時影響實在太大,為了防止謠言四起,瘟疫擴散等等諸多原因,屍體更不能堆積太長時間。
一把火,殘屍被點燃,火光卷著黑煙四起,淡粉色的火光幾乎染紅了半邊天,這些屍體足足燒了一天一夜才燒盡,燃燒屍體所散出的屍臭方圓十幾裏都能聞到,半個多月後從這裏路過都能聞到那種殘留的味道。
背後有滔天的火光衝起,陳青山一言不發的拉著虎子和柱子,從轉身開始,他沒有再回頭看一眼,陰沉著臉,眼中就像是萬年不化的寒冰。
“青山,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鑽出人群,虎子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沒有!”
“那你拉我們出來幹嘛?不行,我要回去。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虎子說著,就要往回走。
“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的身份。如果你想報仇的話。就要先活著。”陳青山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知道是誰殺了他們?”
“會知道的!”陳青山眼中露出陰寒之色,“不過我們得先離開這裏。”
“好,我相信你。”虎子定定的看著陳青山半響,才狠狠點了點頭。
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看向始終都沒有說話的柱子。
“別這麼看著我!你們怎麼決定都可以。”柱子搖了搖頭,“村子裏諸位長輩平日裏對我都還不錯。如果可以,我自然也希望能報仇的。不過話說回來,憑現在的我們,不可能做到。”
“所以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陳青山說著,不再管虎子和柱子,獨自往回走去。
........
雖然才幾天沒有住人,但是村子已經顯得有些破敗了。
看著空蕩蕩的村子,陳青山心下歎了口氣。整個村子都有了一絲血腥味,三人避開了外人,到晚上才小心的往村子走去,暗中商量後,決定連夜各自離開。至少這樣不會被他們一網打盡。
“再見,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一天。”
明月當空,天上繁星點點,村頭的小道上,陳青山看著虎子和柱子,笑了笑說道。
“恩,你也保重!”
虎子緊緊抓著陳青山的手臂,重重的點了點頭。
“活著!”
三人在黑暗中各自選了一個方向,陳青山回頭看了一眼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沉默了片刻,陳青山在心裏默默說道。
圍山村,徹底的失去了人跡,很快變成了一個長滿雜草的荒村。在這荒村的背後,有一大塊空地,那裏有一個新建的墳墓,便是整個圍山村村民的葬身之地。
而這墳墓,也很快被長滿的雜草遮住,隱藏了起來。
四十年時間有多長?如果隻是回首,那將是一晃而過。
我不知道爺爺四十多年是怎麼過來的,他也從來沒和我說過這四十年裏都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走過很多地方,是十幾年前才開始在白果村定居的。
爺爺有三個兒子,大伯二伯和三叔,除了三叔,大伯二伯都已成家,各有子女。倒是三叔三十來歲還一直打著光棍。
打我記事起,我們一大家子就是住在白果村。雖然我是爺爺撿回來的,但是爺爺對我卻很好,比親孫子都好。
不僅如此,爺爺還是附近小有名氣的風水先生,雖然他不怎麼出去給別人看風水,但是隻要是村裏的事,爺爺多少都會幫個忙,所以村裏人還都算敬重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