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武星,江城。
一家不起眼的小武館。
武館正門掛著一塊殘破不堪的木牌,上麵用行書書寫著‘楊氏武館’四個毛筆大字,字體筆力遒勁、姿態優美,有如龍飛鳳舞。令人頗覺可惜的是,木牌似久經打理,字體色澤暗淡許多,特別是那個‘武’字,已經褪色得不太清晰,十分模糊。
此時,正值午後時分,隻見武館裏麵,兩名十一、二歲的少年正跪倒在地,拜伏在一名白衣青年腳下,情形很是怪異。
白衣青年名楊洪,年僅二十五,己是這家武館的館主。而那兩名少年,則是他所收的徒弟,一個叫趙光,一個叫趙璨。
這二人自小由於身體的原因而被父母拋棄,被楊洪發現並撿了回來,並當成自家人一樣,在他們懂事的時候,便開始收為徒弟,傳授些功夫,以健體防身之用。
不過現在情況似乎有些變化。
“師傅。”
“師傅。”
趙光、趙璨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叫道。
“起來吧。”楊洪彎下身去,伸出手來打算將他們扶起來。
但是趙光二人似乎鐵定了心,硬是跪倒不起。
“師傅,請成全我們吧。”
“師傅。”
聽到他們的話語,楊洪臉色十分難看:“你們真的決定要退出師門?”
趙光、趙璨二人聞言,臉上浮現出羞愧之意,卻沒再開口。
楊洪望了二人良久,歎了一聲,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們走吧。”
“師傅,我們隻是退出師門,但您的養育之恩,我們永世不忘。”趙光麵露喜色,猛地磕頭。
“師傅,您的養育之恩,我們永世不會忘記。”趙璨也是叫道,同樣磕頭不止,像是感謝楊洪的養育之恩,又像是心中有愧。
見二人連磕了九個響頭,楊洪伸出雙手,穩住了二人:“夠了,你們入得我楊氏武館,行了三跪九拜之禮,現在又還下九個,算是與我們楊氏武館徹底絕了關係。”
“師傅。”
“師傅。”
“不用再叫我師傅了。”楊洪又是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充滿落寂,並背轉了身:“你們,日後不用再過來了。”
趙光、趙璨二人登時一愕,似乎沒想到楊洪這麼快就答應了下來,反應過來後連忙起身,快步離去
待得他們的身影在門外消失後,又一名青年從武館的內間走了出來,青年身上穿著一身正裝,眼邊戴著一副眼鏡,散發著一股子都市之人的氣味,與這個武館,顯得格格不入。
“哥,飯煮好了。”眼鏡青年托了一下鼻梁眼鏡,說道。
“恩。”楊洪應了一聲,心情似乎不怎麼好。
兩人步入武館內間,這是兩人生活作息之地,地方雖小,卻也放下了兩張鐵架雙層床,其中一張,正是先前趙光趙璨二人作息所用。
正中間的位置,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不大,放有兩碗普通素菜,一碗白菜,一碗豆腐,邊上已經裝好了兩碗白飯,極為寒酸。
“哥,那兩混小子早就有心要退出師門的,你不用太過傷心。”正裝青年猛地扒過一大口白飯,吞咽著說道,似乎對這事早已有所預料。
“你早就知道?”楊洪拿著飯碗多手一怔。
“他們兩人前些天已經換上了熱武器,嚐過了鮮,又怎麼願意再往古武上下功夫?”正裝青年不以為然。
聞言,楊洪頓時不語,心中黯然。
熱武與古武是兩種不同體係的練武之術,兩者有許多相同之處,但卻在修煉上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