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煉丹師,但顯然沒有煉製什麼駐顏丹之類的,鶴發雞皮的模樣,一看年歲就不小了,陰沉著臉說道,“雖然老夫沒什麼法力,但平日裏道友們都是在老夫這裏拿藥。所以,在修道界中,老夫還是說得上一兩句話的。”
“拿藥?”顧祁寒挑了挑鳳眸,冷聲說道,“青袍道長葉武德,你是不是見過他?”
老頭子一聽,神色滯了一下,片刻後不自然地說道,“誰是青袍道長,老夫根本沒有見過這個人。”
“是嗎?”顧祁寒看著他心虛的樣子,淡淡地反問,然後嘴裏不知默念了什麼,趴在地上虛弱無比的貓丕突然尖叫一聲,身上的人皮紛紛脫落了下來,不一會兒,隻剩一隻灰白相間的狸貓瑟瑟發抖地蜷在地上。
顧祁寒伸出修長的手指,拎著狸貓後頸的軟肉,無視貓丕憤怒不甘的眼神,輕聲對煉丹師說道,“這隻貓丕陪了你很久了吧,否則你也不會親自給她煉製丹藥助她修煉,今天你要是不告訴我青袍道長在哪兒,我立馬讓她下黃泉。”
“慢著!”煉丹師臉色大變,連忙阻止顧祁寒將貓丕掐死的動作,臉上帶著微弱的討好,說道,“隻要你能放過她,老夫這滿屋子的丹藥隨你挑。”
說著,煉丹師揮了揮衣袖,門內的屋子裏亮起了光芒,隻見屋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煉丹爐,裏麵正燃燒著明黃色的火焰,而屋內的架子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藥瓶。
“青袍道長在哪裏?”顧祁寒絲毫不買他的帳,一雙鳳眸冷冷地直視著老頭子,手裏拎著貓丕的勁道也越來越大。
看著貓丕在顧祁寒手中呼吸困難的模樣,煉丹師的臉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這狸花貓陪了他十幾年了,要不是這隻貓已經老得走不動路了,眼看著就要離他而去。這個煉丹師也不會煉製丹藥來幫助貓丕修煉。
他看著自己的愛寵受苦,哪裏還坐得住,便將自己知道的青袍道長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地告訴了顧祁寒,最後還叮囑我們千萬不要告訴青袍道長,是他把行蹤出賣給我們的。
原來青袍道長就隱藏在離這裏不遠的一個廢棄大樓裏邊,自從他東海歸來之後,就受了很重的傷,隻能從煉丹師這裏拿了點藥,慢慢地將養著。
聽了他的話,顧祁寒冷哼一聲,將手中的貓丕扔給了煉丹師,拉著我的手轉身就走。
煉丹師接過灰白色的狸貓,驚訝地發現它已經變成了冰冷的貓屍,勃然大怒。
原來,貓丕在受了顧祁寒一劍之後,內丹早已粉碎,就在他用貓丕威脅煉丹師的時候,它就已經在他的手中咽了氣。
煉丹師臉上驚怒交加,我暗道不好,看來今天這件事沒法善了。
果然,就在我們走到院門處的時候,破敗的木門突然緊緊地閉合了起來,整個院落之中揚起颶風,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了。
“老夫敬你們一尺,誰知你們卻絲毫不手下留情。”煉丹師的身形不知道隱藏到了哪裏,隻聽得他陰沉的聲音在上空回響,“今日老夫就要把你們煉成丹藥,以泄心頭之忿!”
說罷,隻見一個泛著金光的爐鼎從屋子裏麵飛出來,“砰”地一聲砸在我們兩個的麵前。爐鼎之中明黃色的火焰大熾,在我們的麵前劇烈燃燒著,高溫之下空氣都微微扭曲起來。
我用手擋著撲麵而來的熱氣,“靠,為了隻貓,用不用這樣啊!”
顧祁寒將寒鐵劍橫在胸前,劍身之上一股冰寒的氣息蔓延開來,總算驅散了一些爐鼎中火焰散發的熱氣。
“那貓丕本來已經到了大限,又用殺人剝皮的邪術幻化成人,本就該死了,我替天行道有何不對?”顧祁寒鳳眸環視四周,冷冷地開口。
“貓丕作惡與你無關,所以我才沒有對你這老家夥出手。”顧祁寒寒聲道,“所以你最好趕快把這爐鼎給挪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