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寒點了點頭,“你若不信,倒是可以去閻王的生死簿上看看,離我真正的死期怕還有幾十年之久。”
黑無常聽了,雙眼裏盛滿了怒火,狠狠地拽了拽青袍道長的鐵鏈,“原來你是惡人先告狀啊?你以為我們的鐵判大人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傻瓜嗎?還不立馬隨我下地府,等著被投到十八層地獄裏去!”
青袍道長大驚失色,他顯然沒想到事情會急轉直下,忍受著鐵鏈緊縛之下給靈魂帶來的痛楚,咬牙說道,“我看你們幾個分明就是勾結在一起的,還想把老子打入十八層地獄?休想!”
說罷,隻見青袍道長雙眼中的鬼火大盛,雙手緊握成拳,魂魄在鐵鏈的束縛下迅速膨脹,就像一個圓滾滾的氣球。
“不好,他想要自爆了!”我驚訝地看著青袍道長的身體越來越大,就快要擠滿整間屋子,一雙眼睛被膨脹的身軀擠的快要看不見了,但還是盛滿了惡毒狠狠地看著我們。
靈魂自爆意味著魂飛魄散,再也不能轉世托生,除了青袍道長這樣狡詐惡毒的人,沒有誰會這麼喪心病狂了。
“桀桀,與其下十八層地獄受苦,不如老子今天就拉著你們幾個一起陪葬!”青袍道長猖狂地大笑,他已經瘋魔了。
“就憑你?”顧祁寒冷冷一笑,就在青袍道長的身體已經鼓脹到臨界點的時候,他手掌一翻,拿出一張紫色的符篆,飛身上前貼在青袍道長的麵門上,然後帥氣地飛回到我的身旁。
被貼上符篆後,圓滾滾的身體立刻停止了脹大,眼看著青袍道長的計劃落空,他勾起薄唇滿意地笑了。
而半空中,青袍道長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隻見他身上皮膚都被撐開到了極限,在自爆的邊緣被生生遏止,澎湃的靈魂之力隻能聚集在他的體內,這樣的痛苦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他艱難地張口問道,“顧祁寒,你往我的身上貼了什麼東西?”
“一張安魂符而已,”顧祁寒輕笑著說,“對於你這種陰魂不散的鬼最有用了。”
青袍道長惡狠狠地咬牙,“算你有本事,不過一張安魂符,休想困住我!”
說罷,他閉上了雙眼,雙手捏了個法印,便開始衝擊符篆禁錮的力量,隻見紫色的符篆上麵開始不停地冒出濃黑的怨氣,看起來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這時,空氣中又響起了悠悠的招魂鈴,嫋嫋的白霧升起,一個身穿白衣的身影朝著我們緩緩走了過來。
“連一個新死的生魂都降不住,我看你的本事也是越來越倒退了。”
手裏拿著招魂幡的正是白無常,他笑嘻嘻地走到黑無常的身邊,看著半空中鬼氣森森的青袍道長,說道,“無常索命,厲鬼勾魂,還沒有哪個孤魂野鬼逃得過我這無常口袋的。”
說著,白無常的衣袍無風自動,在半空中鼓動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裏麵傳出巨大的吸力,而膨脹得圓滾滾的青袍道長此刻根本抵擋不了這樣的力量,隻聽他不甘地咆哮了一聲,便輕飄飄地就朝著漩渦飛了過去。
白無常見狀收回了無常口袋,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片刻之後,隻見青袍道長七竅流血地出現在原地,身軀已經恢複成了正常的大小。
黑無常上前給他的脖子和四肢都戴上了鐵鐐銬,看著他麵上不甘的神色,白無常挑了挑眉,拿出一個布口袋,笑嘻嘻地說道,“怎麼,你還想回到裏麵去?”
青袍道長連忙縮了縮脖頸,唯唯諾諾地說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