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深宮之中一盞琉璃宮燈散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可以發現這是一間書房布置相當簡單卻不失大氣,桌子上一隻香爐輕燃繚繞著一股寧人心境的清香,古樸的木製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擺放著從各地收集而來的各種典籍包羅萬象除此再沒有什麼能夠吸引人們的目光了。
艾倫,克爾這位極北之地的王者穿著一身黑的王袍上麵用金色的蠶絲雕鏤著金色的雲紋端坐在楠木做的方椅上蹙眉不語。一隻懸掛在窗台上的風鈴拂動撞擊著發出悅耳的脆響,那是來往於大陸南北之地的商人帶來的小玩意本來是雨殤在鬧市中淘來的小玩意不想竟是被他掛在了這裏叮鈴鈴的響聲印在心裏別有一番風趣。
一張詳盡的地圖擺放在他的身前上麵標注著密密麻麻交錯的紅線,七片版圖呈現在輕柔的月光裏,它們的存在盡不相同。在七片不同的地域中有兩處特殊的存在,極北之地算不上一個國家人民卻擁立著屬於他們自己的王,如果說暗之神殿是他們精神上的指引親民的皇族艾爾氏則是他們崇尚自由的驕傲,是這片土地守的護者捍衛著古老的榮耀。在皇族和神殿共同努力下人們在這片環境惡劣的繁衍生息。與它相似處於西方的那片土地則是完全受光之神殿聖光的普照,身處那片大地上的盡竭是神的選民,不奉行神的旨意的人們將被視為異端。?
“又在想什麼呢,克爾,看起來今天你很疲憊,今天傳來的消息說了什麼嗎?”夢婭邁著緩緩地步伐走到了艾倫,克爾的身後潔白的玉指輕柔的為他按著肩膀。
“戰爭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即使我們無心卷入這場廝殺,[知]預言中的那場終極風暴閉上眼就能夠感受到它的氣息與它拖得長長的影子。”
女子的手驟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恢複正常幽歎的說道“[知]的預言就不會出錯,神塚將在幽暗處升起,黑色的聖火燃亮在殘破巨城的上空,近乎永存的封印莫名的崩解,邪惡、貪婪、欲望遍布邪惡的火種,[希望]懷著仇恨與悲憫於後天醒來。不知道[知]的眼中是怎麼樣的世界仿佛是一個詛咒。”
“以血為源填滿吞噬一切的深淵,如初的同行者已經遠去,當一切塵埃落定,隻剩下我們獨自的徒勞抗爭,烈火將席卷這片寧和的黑色土地。可是終究不能夠舍棄這種榮耀的守護。想一想真是愧對你們呀,真希望他們是尋常人家的孩子能夠度過平凡安穩的一生。”
“相信琳和殤隻會因為身為你的孩子而感到驕傲。”一個溫柔的吻印在了艾倫,克爾的臉頰上,淺淺的充滿了萬般柔情。
“真相到底是什麼?一切都被蒙在一層輕紗裏始終看不穿猜不透。”夢婭撫摸著艾倫,克爾柔軟的頭發說道。
“誰又能知道呢,[知]或許能或許不能而我隻能瞥見其中小小的一角。我稱不上是一個合格的王,但是直覺告訴我我的兒子將會成為夜空中最明亮的哪一顆星為迷失的人們指引著前進的方向。”男人站了起來挺立著胸膛話語中充滿了無盡的自信。.
一張溫柔寬厚的手掌把夢婭攬入懷中,兩個身影相依著站在窗前,窗外灑滿了月光。夢婭抬起手來撥動空懸的風鈴,玻璃之間相互碰撞著響聲相疊顯得更加的清脆。此刻他們不再是高高在上王與後而化作了最為殷切的父母。
“殤,又吵鬧著想要學習[術]了!年齡越大就會想的越多,隻怕有些東西再也無法隱瞞。”男人好像忘記了剛才的憂慮頗為無奈的傾訴到。
“我知道,一個孩子生在尋常家庭倒也好但是殤怎麼能夠接受這樣的打擊,外表堅強內心卻像水一樣柔軟。”夢婭的聲音裏充滿了身為母親獨有的情懷。
“如果能夠找到[烏]的話……可是毫無希望……它消失的太久了。”
“為何隻能是[烏]呢,無論是罪惡之淵、流金雪原或者是說黑暗之森無不隱匿著強大的靈獸,有了[靈]作為媒介不就可以看到希望了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不用等到今天了,那樣做的話隻能是一場災難。”艾倫,克爾此刻又想到了那一個讓他驚悸後怕的場麵。
寄予希望的雨殤眉心處幾乎沒有流轉靈力的紋,當[知]第一時間發現雨殤靈力無法循環的時候,極少人知道他們做過一個危險的嚐試。當他們打算借助外力嚐試著向雨殤的眉心處植入靈從而構建出一座溝通的橋,卻事與願違。他體內的脈像盤結的虯龍一樣將那隻靈撕得粉碎而後化為了自身的養料,所有人都被震撼著小小的身體孕育著怎麼樣的靈力仿佛天然而生如同汪洋浩淼至極。
體內蓄積的靈力像被激怒的野獸發狂的奔騰著難以想象小小的身體上無數的脈鼓動著像黑色的河肆意的卷動浩蕩的靈力從靈海裏洶湧而出而雨殤眉心處勾連自然的紋卻細弱發絲,蓄積的洪水無處發泄迎來的隻有災難,無數的星輝自天空倒灌而來在識海處築起一座堤壩直到靈力從狂暴到平息,汗水把[知]的長袍浸的像水洗過一樣。那件事後[知]獨坐在預言之殿連續三天未眠之後就給了艾倫,克爾一句話:血脈的覺醒隻為等待著曾經的那隻烏鳥從沉睡中醒來。那禁忌的名字,還有世人大都認為不詳的月光下冷冽的黑暗,諸神之間的戰爭以血脈的延續隻能等待宿命的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