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回不去的不止一個人
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抓住她的弱點,然後一招便讓她降服。侍若水在飛機上小睡了一會,醒來時窗外已是清晨,K國和H國的時差三個小時,她一夜間感受到的溫度不僅僅是降了十幾度這麼簡單。
披上飛機上隨帶的大衣,侍若水被包裹得像個很小的孩子,露出的大眼睛一片清澈。她看到遠方的屋頂上有積雪,天空厚積著大片烏雲。
一個月前她離開的時候,這裏還沒有下第一場雪,如今是不是已經銀裝素裹出另一個純白的世界,拭去那些黑暗,K國倒是侍若水記憶中的樣子。
“直接去醫院”侍若水低聲對張秘書說,這麼冷的天,她除了醫院哪裏都不想見。逃避的心思一點一點爆發,她不是日日夜夜期待回來麼,現在怎麼害怕這裏的一草一木,肅殺的寒風吹在她細嫩的肌膚上很不適應,她開始想不起自己以前是怎麼在這樣的嚴寒中執意要求哥哥或是肖司宇陪她一起玩雪的。那時候的她,不知冷真是笨的可以。
車子一路上開往K國第一醫院,一路上被車窗阻隔在外的風景,她一眼沒有看,微閉的眼配上淺淺地呼吸,張秘書看了幾眼便以為她是累了才睡著了。給肖老爺反饋的信息也是‘睡了’沒有任何思鄉的情感,可想這一個月絲毫沒有減弱侍若水對K國一切的厭倦,失望。
“若水小姐,老爺已經醒了”張秘書從病房中走出,脫去厚外套的侍若水隻剩一件單薄的毛衣,和窗外有飄灑一輪的大雪相比,她真的好冷。
病床上的肖山衝她笑著,與往常無異。
“若水,過來讓我看看”肖山衝她招手,她便乖巧的走上前半蹲在他的身邊,看見突然多了那麼多的白發,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觸碰。
“肖伯伯,要快點好起來”這樣至少還有一個一直疼愛她的人。
“那我一定聽話多活一會”肖山克服喉嚨被壓迫的不舒服,執意要說完他想說的“水啊,司宇做得不對,你要原諒他才好”
侍若水沒有說話,隻是低著腦袋,任肖山握住她的手。
“香水的事情,你要接受。如果你恨司宇,那也要讓他知道到底失去了什麼”肖山說話的時候依舊麵帶微笑,長輩的認真的嗔責終於讓侍若水哭出眼淚來,終於有一個人支持她的心意,而且這個人還是肖司宇的父親。
“你要好起來,這樣你才能看到我帶著這款香水走時,司宇悔不當初的樣子,那時候,你這個小老頭才好笑話他失去了最好最經典的這一個啊”侍若水的指尖環繞在肖山的稀鬆的發間,眼淚嘩嘩的浸濕了他的病號服。
“我想看到你們結婚的那天,好不好”肖山另一隻手撫摸侍若水哭泣的臉頰,笑意依舊明顯。
肖夫人和肖司宇此時看見守在門外的張秘書眼中含淚,心下一沉。
“夫人,少爺”張秘書坐直身子,甚至忘記了站起來。時間隻是八點,這兩個人未免來的早了。
“我一夜沒睡,還是要陪著他”肖夫人幹澀的眼睛十分疲憊,說話的時候也隻是軟弱無聲“我進去看看”
“等等”張秘書站起身擋在兩個人的麵前,有些猶豫。要知道,肖山是把所有人支開才讓侍若水有和她說話的機會,這樣的肖司宇和侍若水在病房見麵,難保有突發情緒。
“張叔,怎麼了?”肖司宇按了按太陽穴,看重重的黑眼圈,估計也是一宿難安。
“裏間有訪客,老爺吩咐任何人不許進”張秘書支支吾吾,為了保護侍若水的情緒,他相信肖山是讚許他這麼做的。
“是誰?”肖夫人眼中一道精神,她一夜不好的預感還是越來越重“是若水?”
“是”張秘書承認。旁邊的肖司宇已經大步走進去,攔已經攔不住的腳步。張秘書和肖夫人站在原地看衝動的人,心裏都暗自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