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遲淑女士,聽說在我病倒的時候,你幹了件大事?”

“可沒什麼收獲。”

“所以啊,你倒是忍忍啊。長期以來,你不是一直保持著高尚的姿態,忍得很好嗎?怎麼就親手毀了能夠獲得補償的機會呢?”

“因為我想獲得更多。這是我很久之前就有的計劃。”

“我這裏也有一個計劃。所以我才叫你來的。”

遲淑淡定地等待著金會長的下一句話。

“鄭遲淑女士,離婚吧。”

“好吧。這次,我可得好好準備準備了。就算吞不下整個帝國集團,最少也能分得一半。這就是戶籍的力量。”

遲淑撂下狠話,走出了病房。金會長吩咐站在一旁的律師,讓他著手準備離婚訴訟。金律師剛走出病房,歎和恩尚就走了進來。

“父親,恩尚來了。”

金會長沒有說話,隻輕輕瞥了一眼恩尚。恩尚嚇了一跳,給金會長問了個安。

“您能這麼快恢複健康,真是太好了……”

恩尚說完,把帶來的兩本書放到了病床邊。

“您無聊的時候可以看一看……”

“你不必刻意討好我。”

“但我……還是想好好表現。”

“她是鼓起勇氣來的。您對她好一點。”

歎艱難地說出這句話,但金會長並沒有理會他。

“欠您的債,我會慢慢還您的。直到我還清為止,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聽到恩尚的話,金會長笑了笑。

“要想等你還清,看來我還得活好長時間啊。”

“什麼債?”

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金會長和恩尚微微一笑,誰都沒有回答。就這樣,這件事成了他倆之間的小秘密。

“那我先告辭了……”

“不用再來了。書我會看的。”

雖然沒有那麼溫馨,但也沒有了敵對的感覺。看著金會長的態度變得溫和了許多,恩尚終於放下心來。她心想,說不定哪天,就能很溫馨地互相打招呼了呢。恩尚緊緊抓住了歎的手。

兩個人就這樣,麵對麵坐了好久好久,誰都沒有喝一口茶。茶慢慢變涼了。賢珠看著茶杯,元看著賢珠。就這樣,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最後,賢珠先笑著開口說道:“現在,你要遵守約定了。”

賢珠明白,元為什麼會來找自己。這個世界轉得很快。元沒有親口說出自己要結婚的消息,但全世界都已經知道了。

“什麼……約定?”

元就算知道,也想裝作不知道。他也感覺到了,這可能是跟賢珠的最後一次見麵。賢珠從包裏拿出了如願骨。這是當初,元送給她的禮物。賢珠當時說,等她有了心願,希望元能抓住另一邊。賢珠把如願骨的另一邊,伸向了元。

“我說過,如果我有了心願,你要和我一起拉開它。現在,我有心願了。”

元沒辦法輕易地抓起另一邊。他大概能猜到賢珠要說的是什麼事情。

“再這麼等下去,人都要變老了。要我一個人拉開嗎?這邊是你,這邊是我。”

“不要。”

賢珠抓起如願骨,小心翼翼地掰開了它。她看著長的一邊,微微笑了笑。

“我這邊更長。看樣子,我的心願會實現了……我們,分手吧。這就是我的心願。”

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無法抓住賢珠,也無法放棄賢珠。一直都是如此。

“我們一直都坐在這麼近的地方,但其實,我們是活在兩個世界裏的人。這些我一直都明白,所以你用不著內疚。”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我說過,我會揮手送你走的。再見了,哥哥。”

賢珠悲傷地笑著,朝元揮了揮手,起身離開了。她覺得,如果再坐一會兒,會忍不住在元麵前流淚。桌子上,隻剩下分成兩半的如願骨。元呆滯地看著如願骨。從現在開始,他將要生活在沒有賢珠的世界裏。這個事實,像利刺一樣深深紮進了元的心裏。

歎忐忑不安地坐在客廳裏,看到元走進大門,急忙站起身走了過去。

“那個新聞是怎麼回事?哥你要結婚?為什麼這麼突然就結婚?”

“……想要守住公司,就憑我們倆還是有些冒險。這就是我需要這樁婚姻的理由。這也是我要戴上這頂王冠,所要承受的重量。”

“但是!”

“我不需要你的意見。這是我的決定。不用再說了。關於我們之間的交易,我也想過了。要送你到美國的事情,你別去美國了,但是要留在我身邊,站在我這邊。這也是告訴你,以後不可以有其他夢想。從今天起,要正式開始學習商業管理。”

這個提案,歎完全沒有預料到。

“你做這些就夠了。我太孤單了。”

“有我在,你就不孤單了嗎?”

“還是會孤單。不過總比沒有強。”

元說完這些,走進了書房。歎獨自留在客廳,癱坐在了沙發上。現在開始,他的夢就變成了帝國集團。不管以什麼方式,最終,自己還是站在了這個位置上。從現在起,歎也要一起守護,哥哥不惜放棄一切來保護的東西。能做到嗎?不,一定要做到,不能讓哥哥獨自一人麵對這一切。他再也不能讓自己心愛的人,獨孤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