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睡了不到4個小時,起床就往醫院趕。
又下起了雨,綿綿密密,微風帶著雨橫著飄飛,像是懸浮在天地之間,行人、車輛、建築都置身細如牛毛的小雨包裹中,仿佛套上一層光圈,遊戲術語叫上了BUFF。不得不說小雨、微風是浪漫的溫床,引得多少騷客盡情揮灑風騷,引領多少小情侶把溫床變作赤身肉搏的“戰場”,空氣是多麼清新,世界是多麼美好,浪漫得是如此亂七八糟。它改變了人們的情緒,修正著世界的偏激,它是如此美好,假如你正在想著浪漫的事情。
白雨正在想著浪漫的事情,在沈冰生命垂危之際,她說了幾個字“我..你。”他隻聽到了前後兩字,中間這個空,如果是一個字那應該是“愛”,不會是“恨”,如果是兩個字應該是“喜歡”,不會是“討厭”,出了這幾種情況,白雨再想不到還可以填什麼,想到此他心裏那個美,可是女神一醒來,這句話的分量還有多重?她會不會根本記不起說過?或者就算想得起,放在和“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天平上又孰輕孰重?或許女神永遠是拿來瞻仰的,白雨苦笑。她的父母此時不知還在醫院沒,對了!她的父母!她出生高貴,父母在她婚姻問題上肯定不會含糊,一定是這樣,她曾說所有人都讓著我,說我好臉麵,我沒達到她父母的要求所以她不願說太明白來打擊我。白雨停住腳步,剛不久醞釀的好心情頓時被擊得粉碎。她父母要求什麼?金錢?權力?地位?MA的,一樣也拿不出手,也許她父母隻是想她不要找個不如她的,這個條件對我來說都遙不可及,沈冰是正科級,我是小平頭,怎麼辦?找黃叔?我能不能做到?我能不能管好自己又管好別人?白雨帶著這些胡思亂想進了醫院。
來到ICU門前,碰巧撞上沈冰的母親跟幾個穿白大褂的在談論什麼,她父親卻沒在,那幾個白大褂一看就是院領導一類的人物,在護士長麵前挺個大肚子,趾高氣揚的樣子,反過來對沈冰的母親卻是畢恭畢敬。MA的,我讓調下冷氣都要被翻白眼,說是中央空調,這下中央的真來了,看你幾副慫樣,白雨心裏暗罵。趨炎附勢,虛情假意是他要過的生活?白雨是匹野馬,他又怎麼會留戀政治這片泥沼。哎,女神,白雨跟你的距離不在手上,不在心上,在一片走丟的草原。
因為沈冰父母身份特殊,加之他們對這邊也不太了解,黃樹申留了警員在醫院陪護,昨天守在醫院的一位同事告訴白雨暫時沒有什麼情況發生,白雨讓那位同事先回去休息,下午再找人來換班。ICU不能探視,借著有人出來,他透過門縫看見沈冰躺在病床上,身上紮滿了儀器,看得白雨心疼。
這時沈冰的母親走過來,很有禮貌的問:“請問你也是冰冰同事吧?”
“是的,阿姨你好。”白雨居然會不好意思,也許出於女神的母親氣質上更女神,也許是作為想拱小白菜的豬,看見守白菜的農夫做賊心虛。
“真是辛苦你們了,冰冰有你們這麼一幫同事她一定會很欣慰的。”冰冰母親說。
“哪裏,都是我們份內事,隊長工作中也時常照顧我們。”白雨說。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冰冰母親問。
“白雨,藍天白雲的白,打雷下雨的雨。”白雨曆來都這樣介紹自己,把他搞得像個矛盾綜合體。
“你就是白雨?”沈冰母親對他上下打量,眼神怪異,看得他心裏直發毛,她接著問:“冰冰說上次她住院七天,你天天都陪著她?”
白雨心想,沈冰居然給家裏人提到過他,而且陪護這事也說了,現在還不趕緊在老女神麵前趁熱打鐵,一舉拿下。他說:“是的,沈冰說自己病得
不嚴重,不想讓你們勞心,自己能應付,我想那不成,醫院沒個人照料,辦什麼事都困難,就請了年假過來陪著她。”
“哦。”這一聲沈冰母親拖得有夠長,很明顯她是在為後麵的措詞爭取時間,眼看那一聲“哦”就快拉斷氣的時候,她笑了笑,笑得很牽強的說:“實在是麻煩你了,要是冰冰未婚夫在就沒那麼麻煩,就不會耽誤你的假期了。”
未婚夫?你奶奶個熊,你說什麼呢老太婆,白雨頓時呆若木雞,這晴天霹靂好似走四麵八方劈來,還不能還手,又不願放手,我TM這是要為愛被判終身孤寂?白雨也笑了笑,比沈冰她媽的牽強還要強,說:“閑著也是閑著,沈冰她也願意我陪著她。怎麼她快結婚了?以前沒聽她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