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賀氰看著蘇子苒噴湧而出的鮮血想要去捂住傷口,卻被她推開,隻見她衝到舒亞麵前,掰開他的嘴就要強行把自己的血灌進去。
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鮮血還是從嘴裏流了出來,怎麼努力都沒有用。
“舒亞,你喝啊,喝呀!”蘇子苒也不由的有些著急了,如果灌不進去,那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
“要不然,在傷口上試試看。”
不知道是誰說的,秦澤急忙把舒亞的身體翻過來,把匕首緩緩從背後拔出來,傷口處流出烏溜溜的血,濃黑的粘稠。
蘇子苒的血已經有些幹了,蘇子苒下了狠心重新把傷口撕開,連給眾人阻止的工夫都沒有,隻看到手腕上那一道猙獰的傷口,有些人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蘇子苒的鮮血像一條水流一般潺潺的澆灌在傷口上,所有人都緊緊盯著舒亞的傷口不放,卻沒有注意到蘇子苒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一直到……
“芙蕖!”
蘇子苒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身體一個不穩,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緩緩閉上了眼睛,最後她也沒有等到舒亞醒來,隻是看著自己的鮮血將他的戰袍浸透,變成暗紅色……
突然之間,蘇子苒身上流出的鮮血緩緩往舒亞的方向湧動,並且像是有一種神秘的吸引力似的,源源不斷的往舒亞的體內流淌著。
所有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關於綺羅的那一場四國大戰,之後又很多的傳說,有人說那一場大戰極其慘烈,血流成河,以至於綺羅原本寸草不生的沙地都被染紅了,長出了妖豔的紅花,開成一大片。
也有人說,這紅花是北齊王後為北齊王流下的血淚所浸染而成的,這一場綺羅之戰也成了悲情愛情故事的開頭。
而更多的人則是漸漸把這一場戰爭給淡忘了,人都是要生活下去的,而越悲傷的事情,越早忘記越好。
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場持續了多年的四國之戰最後在綺羅這樣一個神秘的地方畫上了一個句點,琉岐國王戰死沙場,一切事務有南昭女王季如楓接管,合並成一個新的國家,而南昭又因為季如楓放棄了掌管一切的權利,將南昭並入北齊,從此之後,大陸之上,隻剩下了三大國。
“舒祈夜,你給我站住!”
“母後,快點快點。”
蘇子苒氣喘籲籲的跟在舒祈夜之後,跑得險些岔了氣,可還是怎麼也跟不上這個精力旺盛的小朋友,最後隻好放棄,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拚命喘氣。
舒祈夜抓住手裏的風箏一下子跑到空曠的地方,慢慢奔跑起來,帶著風箏慢慢放飛了。
蘇子苒坐在草地上看著舒祈夜大笑著自得其樂,不由也跟著快樂起來。
“母後!”
看著舒祈夜衝著自己招手,蘇子苒也朝他大力的揮動雙臂。不一會兒,舒祈夜也像是一個人悶了,握著風箏跑回蘇子苒身邊。
“你怎麼不來玩?”
“我老了,玩不動了。”
“不要嘛……”看著舒祈夜衝著自己撒嬌,這一張酷似舒亞的臉每一天每一天的不斷成長,蘇子苒的心裏不由又有些抽痛。
“不許賣萌!”蘇子苒捏了捏他的雙頰,“拜托,你現在都已經是北齊的大王了,還這麼喜歡撒嬌可不行。”
“母後,我還隻有六歲,你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
“殘忍?”蘇子苒翻了一個白眼,“你別的沒學會,你老爸的腹黑你倒是學了十成十。不是還有舒瑜和舒耀在幫你麼?哪裏殘忍了?”
“母後……”從蘇子苒嘴裏提到舒亞,舒祈夜不由一愣,“父王他,什麼時候醒過來?”
蘇子苒一怔,微微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自從三年前自己醒來,舒亞就陷入了一場昏睡,雖然自己的血讓他的心髒重新跳動了起來,但卻怎麼都沒有辦法喚醒他,大夫說,李瑾的那一刀刺傷了心脈,所以舒亞才會陷入昏睡。
於是,他們隻有等。
賀氰回到東平,第一件事就是將“碧玉床”送到北齊。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蘇子苒一臉嚴肅的看著賀氰,搖了搖頭。
“別忘了我還欠你一條命,隻不過是一張床罷了,難道你覺得,我還不如一張床?”看著賀氰挑眉,蘇子苒隻好無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