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圓伸手將孩子緊緊地摟在了懷裏,顫著聲道,“易柯,姐姐終於找到你了。”
“不要碰我。 ”
男孩一把推開了她,害她身子一個趄趔險些摔到地。
她張著一對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男孩的臉孔,驚得隻差沒掉下巴,這孩子的背影雖然象極了易柯,可是他的臉與性格是那麼的截然不同。
易柯是個苦命的孩子,她與易柯生活了近一個月,他乖巧,懂事,體貼人,有孝心,重要的是,他的父母在那場戰爭中死去了。
他的眼睛黑幽幽,閃爍著晶亮的色彩。
而這個孩子,雖然年紀與易柯不相上下,可是,明顯地要比易柯傲氣的多,像個小霸王。
“哪兒來的髒女人,誰要你抱。”
在小男孩指著她罵的同時,一名穿著五寸高跟鞋,身著白色旗袍的女人飛快跑上前,一把將孩子拉進了自己的懷裏,警戒地盯望著沈月圓,“誰允許你碰我孩子的。”
婦人將寶貝兒子帶走了。
離去時,她的臉上明顯寫著,你這不知從哪兒跑來的瘋子,別想拐走我兒子。
沈月圓低下頭望了自己一眼,由於被封爵強拉著跳水,她身上自是濕漉漉的,衣角褲腿上還滴著水,頭發也披散著,有一縷散落在了兩鬢,整個人看起來自是狼狽。
難怪會被人家誤會成精神病患者。
嘴角泛起一縷苦笑。
腦子裏劃過一個畫麵,那便是易柯與她在一個寬闊的沙灘上踏浪時的情景,她被ML集團派譴支援前線時第一天結識了易柯的母親,一個感染阿波拉病毒的孕婦,孩子是被她親自動的手術做掉的,而易柯的母親術後感染風寒,後高燒不退五天後死亡。
也許是因為自責的原因,她對易柯特別的好,她一直有一個願望,那便是等戰爭結束後,她帶易柯回W國,然後,將他養在身邊,可惜……
易柯……一個可憐的孩子失蹤了。
而這得歸功於死臭軍痞封爵,要不是她被他下了藥,還讓人將她抓進了坑洞,讓他一逞獸欲,她是不可能失去易柯的。
想到這兒,沈月圓又把封家的祖宗罵了一個遍。
揚首,一輛拉風的藍色寶馬車從她身邊疾駛而過,不經意,透過半開的車窗,她就看到了裏麵開車的那個男人, 他穿著白色的西服,齊耳的短發,眉目如畫……白色代表著純潔無暇,他說白色永遠是他的最愛。
陡地,沈月圓便僵在了原地,整個人動彈不得。
風兒吹亂了她滿頭濕答答的黑發,當她看清楚了那個坐在副駕駛座上,如火焰一般的秀發,黑色的衣裙,媚眼如絲地依偎在他的懷抱中的佳人時,鑲著美鑽的玉指不斷地他胸前撫啊撫的,玉手撫開眼角搭落的發絲,終於,她看清了,那張巴掌大的臉孔燒成灰她也認得。
沈月欣,那是她的好妹子沈月欣啊!
胃一陣痙攣,她的生命就此下起了一場冷冷的冰雨。
無邊的恨意從她心底升起,她在落難,而她們卻在車裏極盡纏綿,溫馨的畫麵刺痛了她的雙眼。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子對她?
她曾幻想過自己消失了,喬震應該找過她,可是,眼前的畫麵證實了這種想法隻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
她成了別人的俘虜,命懸一線,然而,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要一輩子守護她的人,日子卻過得風聲水起,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