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束手無策之際,封爵手臂上纏繞的布塊血量居然漸漸就少了,兵蛋子興奮的真想跳起來,帶著激動的心情撲上前,呐喊出聲,“封長官。”
也許是機艙裏太吵,封爵緊閉的雙目,纖長的兩排眼睫毛抖動了一下,眉心也擰起了抹小褶皺。
“請你們小聲一點。”沈月圓有些慍怒,如果是醫院,她早開罵這些個不懂病人煩躁心裏的病蛋子們了。
“噢,好,好……”兵蛋子們這才發現長官需要靜養。
連忙退回到了座位上,然後, 便不再發出聲音,隻是靜靜地等待著。
雖說傷口止了血,血流量變少,可是,封爵仍然高燒不斷,麵部都燒成了紅通通的,整個過程還胡言亂語。
沈月圓想聽清他在說些什麼,或者有什麼需要,故而,將耳朵貼在了他開合的嘴唇邊。
然後,入耳的是一句清晰的“楨,不要走,不要走……”
楨?明顯就是女人的名字,哇靠,高燒四十度,居然還有心情想女人,真是敗給這死軍痞了。
封爵這樣冷酷裝逼,高高在上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為燒得一踏糊塗,又怎麼可能在外人麵前逞現如此懦弱的一麵。
“沈醫生,封長官在說什麼?”魯健不知道長官有什麼需要或者吩咐。
抬起頭,沈月圓望著一步之遙外那支對準自己的黑洞洞槍口,心裏就不爽起來。
“在喊他女人。”
“啥?女人?”魯健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長官是吩咐他們做事呢。
嗯,不對呀,長官從來沒深愛的女人啊,他都跟著長官六七年了,從沒見過他談過一次戀愛,哪裏會有一個值得他高燒不斷都還要呢喃女人芳名的女人啊。
沈月圓白了勤務員一眼。
“那女人叫楨。”
楨?魯健一時懵了,他從沒聽過這名字啊。
陡地,封爵身軀開始不斷地震顫,劇烈的晃動,機身也跟著搖得非常厲害。
聽到首長傳來了一記又一記怒吼的聲音,蛋兵子們嚇壞了,紛紛從座位上彈跳起向他撲過來。
“封長官。”
封爵的腦袋不停地搖擺,手臂的肌肉賁起,突然間張開的雙眸布滿了猩紅,嘴角隱約在哆嗦,牙關咬得死緊,額頭滴淌的汗珠像是在下雨。
五官也極盡扭曲。
這樣的封爵完全嚇壞了沈月圓,心兒‘撲通撲通’直跳,記得在坑洞裏,他的那雙眼眸就是這樣猩紅,與平時如海一般深邃的眼眸不同。
腦子隻是空白幾秒,沈月圓頓時就反應過來,撐起身想跑,然而,有人比她手腳更快,肩膀處已經被一隻強健的手臂死死握住。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那股子誓要燙痛她的大掌,指尖的熱度透過肌膚傳達到她的心髒神經,直抵全身的毛細血管。
不,她想嚎叫,她當然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不能,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
封爵,你饒了我吧。
沈月圓的心止不住地顫抖,她不敢想象接下來的畫麵,真的不敢想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