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爵脫掉了身上的軍用衫衫,隨便往地上一摜,整個人便跳進了浴缸,咬著牙,他拚命地忍耐,讓他忍受這種鑽心噬骨的螻蟻之痛,終將一天,他會將那個害他中毒的人揪出來,碎屍萬段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沈月圓坐在沙發椅子上,靜靜地數著窗外的閃爍的星星,數了一百個就數不下去了,滿天的繁星一閃一閃的,一直在不停地閃動,她都不知道哪顆數了,哪顆沒數。
依她睡著的角度,隻能望著巴掌大的天空,能數到一百顆,已經算是一個能人了。
“都過去了,現在,我愛人的是月欣,姐姐。”
喬震冰涼刺骨的聲音在她耳邊回旋。
而那聲‘姐姐’更是讓她痛入骨髓。
愛情,美好是一杯溫馨的荼,殘忍時,就是一把冰冷的利刃,插進你的心肺,讓你生不如死。
喬震回答的那樣幹脆絕決,定然是不會來救她的。
而除他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她被囚禁在異國的這座城堡裏。
不,萬一喬震來救她了呢,她好像沒給他說具體的地址啊,如果他找不到怎麼辦?千萬個問題在她腦子裏閃現。
真是沒用的女人,沈月圓詛罵自己,最後,她還是從沙發椅子上躍了起來,因為,她想得多就睡不著。
睡不著幹脆就不睡了,偷偷溜走了房門,偌大的長廊根本沒有一個人,是因為夜深人靜了吧!
突然,院子裏有細碎的聲音傳來。
微微彎下腰身,從二樓走廊的弧形磨砂窗望出去,她便看到了幾抹步伐匆履的身影不停地晃動。
那藍色的職業套裝是桑姆的獨特象征。
“快點。”
桑管家帶著幾個女仆轉進了一條樓道,漸漸消失在了樓道盡頭。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為了一探究竟,沈月圓自然悄悄地跟在了後頭。
半夜三更的,桑管家不睡覺,帶著女仆們提著冰塊去哪兒?
終於,她看到了,桑管家神色慌亂地將手中的冰塊塞進了魯健的手中,然後,憂心仲仲地對說,“魯長官,要不要請醫生啊?”
魯健沒有回答,隻是衝著她們揮了揮衣袖,桑管家趕緊低頭退開,轉身帶著幾個仆人匆匆離去。
出什麼大事了?
魯健伸手把緊閉的門扉隙了一個縫,然後,將桑管家帶人送來的十來桶冰提進去,不到兩分鍾又退了出來,將門合上悄然離開。
都走了,她的機會也就來了,這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這麼熱的天,拿冰解暑?
要這麼多的冰哇!吃死你!
哼,從魯健與桑管家畢恭畢敬的態度看來,裏麵那個要了十桶冰的男人定然是臭流氓了。
嘿嘿,她瞅著機會想逃,逃之前,她還得惡整他一番,誰讓他欺負自己。
眼珠子轉了轉,左顧右盼,見真沒人影了,她動作麻利地開門溜了進去。
客廳裏空無一人,然後,不小心,她就踩在了一件鬆枝綠的軍用襯衫,是那臭流氓的,將襯衫卷成了一團,在鞋底下一擦,末了,往空中一拋,扔了。
如果那軍痞子知道她拿他襯衫擦鞋底,肯定會氣得乍了毛,她才懶得管他呢!
敢囚禁她,她沈月圓也不是吃素的。
這屋子真大,她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轉兩下頭就暈了,居然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然後,很不小心地,她就闖進了一間浴室,而浴缸裏躺著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她想知道是不是臭流氓,所以,伸出脖子想探過究竟,這一探,身子就挨了過去。
“滾出去。”驚天一記暴喝。
嚇得她靈魂兒差點沒出竊,她還沒反應過來,一把碎冰就向她砸了過來,不偏不倚全砸到了她的臉蛋兒。
涼痛的感覺襲過臉頰,終於,她看清楚了,光著膀子的男人,眉宇豎起,
雙眼猩紅如虎,滿麵邪氣如魔,俊美的五官幾斤扭曲……仿若他此刻正痛不欲生。
天呐,她又看到了邪惡如魔的他,他……她太熟悉他的這種表情,記得上次在戰亂中,他將她拉進坑洞時就是這種仿若要一口將她吞掉野獸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