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關我什麼事啊?我一臉茫然地望著小老頭兒。他終於把最後一口煙吸完,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今天若不是我早有準備,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那是!阿公是什麼人哪!見多識廣、走南闖北什麼東西沒有見過?可人都死了,怎麼卻又活過來了呢?剛才那個到底是人還是鬼啊?”我一邊拍著馬屁,一邊問道。
小老頭兒終於把煙抽完了,沒有再抽的意思。吐了一口唾沫。梁子怡一臉嫌棄的樣子。小老頭兒看了她一眼,不理她,望著我說:“阿公沒煙了!”
這個老貨人精一個!我忙掏出煙,恭敬地給他點上,他又開始吧唧吧唧地抽上了。(其實我就偶爾一根,但這東西在鄉下打交道特別管用。隻要煙一點上,這話匣子就打開,隻要有煙三天三夜都有說不完的話。)劉一鳴望了我一眼,哎!又有把柄在他手上了,還好他也不是多事的人。
“這些人好埋不埋,把人埋在了養屍地上,死人當然就能翻生了!”吃人的嘴軟,小老頭兒抽了我的煙,話自然的就說了出來。
“養屍地?”我們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眼球都快要掉下來了。這養屍地在看小說的時候看到過,總以為是作者編出來的,難道還真的有?他們兩個也是一臉茫然,這也太詭異了!難道那些封建迷信在現實中真的存在?
“不錯!死人埋在了養屍地就像是豬肉放在冰箱裏,全身上下的肉,及五髒六腑都不會腐爛。應該說比冰箱還管用,冰箱裏三五天那肉要臭還是臭。這死人埋在裏麵一百年也不會壞。而且頭發、牙齒、指甲還會繼續長!剛才你們也看見了那頭發、那指甲、那牙齒常人哪有那麼長?”老頭兒一臉得意,完全沒有剛才的慫樣。
想起剛才那一幕我身上的寒毛又都豎了起來。“這東西上奪日月之光,吸天地山川之精華,隻要風水格局不破它就能成精。不過這東西怕光,一見太陽光就會自己腐爛發臭。現在這麼毒的日頭根本就不用怕!這個滿仔(小夥子)從哪裏弄來帶有陰氣的血,把這東西引翻生了?”老頭兒好奇地打量著我,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像要把人燒出兩個窟窿。
帶有陰氣的血?難道就是被那個骷髏頭咬的那一口?我便把踩人骨甕的事說了一遍。“這就對了!你這個滿仔麻煩大了!踩了就踩了,還流了血?你快去找找你們鎮上那個叫鄒福星的老貨,讓他給人家擇塊風水寶地化解一下。不然你可要倒黴嘍!”
“阿公認識我外公?”這全鎮上下就隻有我外公一個風水先生,名字又一樣,不是指他還能有誰?這老頭兒竟然是外公的舊識,看來這次有戲了。
“你就是那個老貨的外孫?難怪他說你有些鬼道想要把衣缽傳給你,卻讓你媽攔著。可是世上的事誰能料得到?你都已經上路了!”老頭兒竟然聽說過我,可他說的話我似懂非懂,聽不明白。
“剛好我也有七八年沒見過那個老貨了,今天我就不走了,去你外公家,跟你外公喝兩杯!”小老頭兒非常高興,自己走在前頭帶路。
我一聽高興得手舞足蹈,連聲說好。小時候我就最喜歡跟在這些老人屁股後麵聽他們講古。這兩個老頭兒一個是風水師,一個是撿骨師,都屬於古靈精怪的行業,這大半輩子遇見的怪事肯定特別多。我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渾然忘了劉一鳴與梁子怡。
“阿公,什麼叫養屍地啊?您給我講一下唄!”原來是外公老友,這次他應該不會拒絕我了吧?
“你外公沒有教你啊?他這個風水先生沒少尋龍點穴怎麼也不教上一點半點?我若不是打了一輩子光棍,我肯定會把我這身本事傳給我的孫子!”小老頭兒反問。
我心裏暗暗發笑,他是不是老糊塗了,現在這個年代都火葬了誰還需要撿骨?他不是想讓他的孫子喝西北風吧?隻是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是不能從我們這種小後生嘴裏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