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送她到側殿門前,靜靜看著她離去後也沒了寫字的興趣,“字不寫了,咱回吧。”
姑娘還沒寫滿三頁紙呢……很少話的春花開口了,“二姑娘每寫十張大字。”
暖默默問道,“春花,這話是誰讓你的?”
“是夫人。”春花老老實實地回話,“夫人走時交代奴婢,督促姑娘練字。夫人姑娘雖可以讓二姑娘和玄舞代寫書信,但姑娘的字寫得好一點也沒壞處。”
這倒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字應該練得更賞心悅目一點,可讓她這個敲熟了鍵盤的現代人握起不聽話的毛筆一筆一劃、一絲不苟地寫繁體楷字,實在是件頭疼又浪費時間的事兒。
玄舞也低聲勸道,“三爺也喜歡練字。”
暖點頭,夫妻需要有共同的愛好,如果她也喜歡上練字,成親以後就可以跟三爺在書房裏一起寫字,想想也滿溫馨的。暖回到靜房,提筆深吸一口氣,默默念了兩遍“寧靜致遠,靜能生慧”,給自己鼓勁兒。
暖練了一後晌的字,待從書房出來時發現變了。她還沒回到家,冰冷的雨水就夾雜冰渣砸下來,凍得人澀澀發抖,這麼冷的,她的鬥篷和棉衣會賣得非常好,暖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手也不覺得冷了。待回到燕南街的院子內,暖先去看了田守一,見他已經能坐起來吃飯了,頗感欣慰。
剛回到正房烤了會兒手端起茶杯,玄邇便進來報事,“姑娘,木刑來了。”
暖好懸沒把手裏的熱茶潑到炭火盆裏,定了定神才道,“讓他進來吧。”
換了新衣裳收拾的幹淨利索的木刑,相比半月前不隻沒瘦,臉還圓了些,看起來神采奕奕的,倒不似在牢裏辛苦審問了半個月的犯人,而是出去遊玩休息了一段日子。一個人隻有做自己喜歡的事兒,才能保持這種精神狀態。暖相信木刑是真的很喜歡審案,若非他是三爺的得力手下,暖都想舉薦他去大理寺或刑部做事了。
木刑給暖見禮,“郡主,屬下已將案子審完,隨時可以跟您去巡查店鋪了。”
木刑去大理寺是十月十四,今是十月二十九,他是半月完工的。這種到做到的品質暖喜歡,想著幹脆把他從三爺那裏挖過來得了……
“非常好!這兩日你先回去歇息,待我這邊的案子審結了,咱們就準備出發。”
“大皇子被擒,京兆府被抓的案犯很快就會鬆口,這案子十日內應能結了。”木刑頗有信心地道。
暖也這麼覺得,雖然好奇,但是她也沒問大理寺那邊的情形,“好,待案子審結了,咱們就直接出發。”
馬上就要進十一月,零落霓裳的三十多家分號分布區域廣,若再不出發,除夕之前怕是趕不回來了。
木刑應了是,又問道,“不知屬下可否去探望田道長?一來屬下可以幫著他消去刑訊之後殘留的驚懼,二來屬下也想問問那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