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在柴玉媛抬腳踢過來時,就非常有經驗地翻滾兩圈輕輕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哀嚎,然後哆哆嗦嗦地跪在角落裏磕頭認錯。
觀景樓內的人見柴玉媛嫁人三年,還如在柴府時一樣暴虐,都不由得歎一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綠蝶懶得理這裏的熱鬧,拱手道,“陳夫人,我等奉陳老夫人之命護送三姑娘過來,三姑娘已交到您的手上,我等告辭回去複命。”
是那老婆子讓人把棉送過來的?柴玉媛才不信!一定是陳暖那死丫頭!因她爹娘耳提麵命地告誡了無數遍,她打陳祖謨、罵婆婆都成,但絕不能再惹陳暖和陳草,否則就不許她登家門。所以,柴玉媛就算是氣炸了肺,也隻能忍著。
觀景樓的人見柴玉媛在陳暖的丫頭麵前慫成這樣,又開始議論她的無能,在繼女麵前真是一點威風也沒立起來。
綠蝶回去複命時,街上的行人也三三五五地散了。今日她們出門看熱鬧,卻被人當熱鬧看了去,暖覺得掃興,轉頭正要跟草去陳府吃飯然後回家,卻見自己的妹妹竟編了一個漂亮的花環舉過來,甜甜地道,“姐姐,這個給你戴。”
暖看著妹妹的臉和漂亮的花環,整顆心都化了,她彎腰讓妹妹幫自己把花環戴上,捏了捏她的臉誇獎道,“我家草手最巧了,花環編得真漂亮。”
暖都要當親王妃了,還打整得跟個村姑似的像什麼話!皮氏剛皺起眉頭,卻見草舉著一個大大的花環跑了過來,“這個給奶奶戴。”
她都這麼大歲數了,戴這孩玩意兒幹啥!但看著草笑得花一樣的臉兒,皮氏硬是生不起氣來,接過來握在手裏,悶聲問道,“啥時候編的?”
“早晨丫鬟們把花采回來後,草就偷偷編了花環藏在籃子裏啦。”花環她編了兩個,一個給自己一個給姐姐,可奶奶來了,她若送了姐姐不給奶奶,奶奶又該多嘴了。其實,她也好想戴啊。
暖見妹妹眼巴巴地看著皮氏手裏的花環,便將自己脖子上的摘下來,套在她的脖子上,又拉起她的胖手,“走吧,咱差不過該回去吃飯了。”
想到回家見兒子,皮氏心裏打怵,不知回家後該怎麼跟兒子。
陳祖謨正在跟幾個讀書人吃茶聊,見母親帶著暖和草回來了,卻不見棉,便問道,“棉呢?”
皮氏不吭聲,暖便道,“去看熱鬧時碰巧遇到了郡母,棉鬧著要找娘親,我和奶奶便讓她跟著郡母去了。”
皮氏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該啥。
陳祖謨正在為怎麼去皮場街接柴玉媛犯難,棉正好給了他一個不錯的借口,便開心點了頭,“進屋歇息會兒,飯快好了。”
暖和草吃了碗長壽麵告辭後,去外邊辦事兒回來的陳忠將永寧街上發生的事兒跟自家老爺一五一十的講了。
陳祖謨聽完,捂著陣陣作痛的肝兒癱在椅子上。他就知道陳暖這個不孝女不安好心,不過她算計自己也就罷了,竟連無辜的棉也不放過!
陳祖謨恨不得立刻去第四莊質問這不孝女,讓棉丟臉,對她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