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她的美人婆婆抬眸子看過來,冷清的麵容上帶著可見的關懷。暖立刻顛顛走了過去,話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柔了八度,“已經好了,您別擔心。”
華嬪抬修長的手指,輕輕摸著暖還有些紅腫的脖子,冰雪寒梅的聲線也有了人氣兒,“很疼吧?”
娘娘隻合撥動琴弦的手指,如今放在了她的脖子上!暖立刻覺得自己的脖子不再是一般的脖子,是很有品味的脖子,很優雅的脖子!
“隻要不扯動它就不怎麼疼了,您別擔心。”暖挨著妹妹坐下,也開始冒泡了,三爺見了這場麵,搖頭失笑。這一家三口,上輩子定是欠了娘親的錢,所以這輩子見到母妃,才跟見了金子一樣喜歡。
不怎麼疼,也就是還疼呢。華嬪收回手指,又摸了摸暖額頭上一處淺淺的傷疤,這應該是當年帶著秦氏和草反出陳家時留下的。這孩子為了保護家人,拚盡了全力,比自己強太多了。
“娘娘,姐姐生病時,草幫著娘親管家,還下田除草。”草開始邀功。
華嬪的手收回來,摸了摸她圓潤的臉,誇獎道,“草長大了,更懂事了。”
“嗯!”草的泡泡,已經不能論個數了。
秦氏也不甘寂寞,“娘娘這些日子更瘦了,該多吃些東西才成。”
華嬪含笑謝道,“我這陣子食欲不好,多虧有你上次讓晟兒送進來的吃食頂著,否則更不能見人了。”
秦氏、草、暖異口同聲道,“娘娘什麼時候都能見人。”
華嬪看著麵前這三張如出一轍的臉,輕聲笑了。她這一展顏,又收獲無數泡泡。
華玉搬了凳子放在暖身邊,請被人忽略了的三爺坐下。秦氏這才發現她光顧著看娘娘,忘了誇女婿了,連忙出她進宮前就準備好的話,“這陣子暖養傷,家裏忙得捉襟見肘,多虧了王爺幫忙張羅,我才能緩過這口氣來。”
娘都會用“捉襟見肘”這麼高大上的成語了呢,暖捂嘴笑,為了給華嬪娘娘留個好印象,娘親也是下了苦功的。
華嬪客氣道,“安人有什麼為難處就跟晟兒講,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能被華嬪娘娘當做一家人,秦氏頓時覺得自己也不一樣了,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草又偷偷地在娘娘身上蹭了蹭臉,才抬起頭來,甜甜地道,“我姐昨穿郡王袍了。草畫了一幅,娘娘要不要看?”
秦氏立刻補充,“這丫頭神神秘秘地躲在書房裏畫的,畫好後就藏了起來,誰都不給看。”
暖惴惴不安,“草,你沒把姐畫殘吧?”
草的腦袋驕傲揚起,“當然沒有,姐姐老神氣了!娘娘要不要看?”
華嬪也對草的畫很期待,“好。”
於是,一群人轉到書桌旁。草取出她昨日畫好的畫像,一點點展開,然後滿臉期待地看著華嬪。
暖看到畫,臉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