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春鳳一聽就急了,“聖上召寢我才不過十日,禦醫怎麼可能號得出來!”
華淑冷清的臉上緩緩露出笑意,這笑容雖然殘忍,但也是絕美的,看得鄭春鳳一陣心悸,這是個妖精,不老的妖精!
“禦醫都無法診斷的事,你竟斷言自己有孕?妖言惑眾!是本宮平日裏太縱容你們,才讓你們如此放肆!將她關入東廂,直到真心悔改為止。”
聽華貴妃得是“你們”而不是“你”,柳若施也跟著皮肉一緊,明白貴妃是在拿話敲打她。柳若施老老實實地跪在一旁,不敢觸黴頭惹貴妃生氣。這裏是重華宮,華淑是重華宮的主妃,她就是將自己與鄭春鳳亂棍打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是之前華淑不理事,才讓她們放縱了。不過,為何華淑忽然變得如此強勢,這幾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李皇後聽了後,冷哼一聲,“鄭春鳳的父親被嚴晟革職查辦,她就在宮裏作踐鄭春鳳,不過是看人下彩蝶罷了。”
朱榮試探道,“您看這事兒該怎麼辦?”
“怎麼辦?她打人萬歲都能聽到響動,萬歲都沒什麼,本宮能怎麼辦!”李皇後怒發衝冠,一巴掌將桌上的金盞打翻,金盞落地翻滾,尖銳的聲音聽的人毛骨悚然。
紫藍瞪了一眼朱榮,他不是不知道華貴妃是李皇後的炸點,偏還要在李皇後麵前提起她。
朱榮卻不畏李皇後的怒火,又低聲道,“娘娘息怒,華貴妃在宮中二十餘載,一向低調謹慎,她今日為何出手如此狠辣?據人所指,鄭美人不過是在晟王麵前了兩句過頭的話罷了。”
雖然聽到華淑的名字就上火,但李皇後也不是個傻的,她微微皺起眉頭,“聖上許了她什麼?”
朱榮慚愧低頭,他放在宜壽宮中的眼線都被德喜鏟除了,無論宜壽宮發生什麼事兒,他都不知道,“要不然,您將易王請來問問?”
“廢物!本宮養你們何用!”李皇後臉立刻沉了下來,兒子早就警告了數遍,不讓她插手華淑的事兒,她現在巴巴地將兒子叫進來問,不是自找不痛快麼!
朱榮任李皇後罵夠了,才低聲道,“重華宮的華玉是華貴妃的心腹,人這就想辦法撬開她的嘴。若實在撬不開,還有慈寧宮的文鴦,人定有辦法。”
文鴦被華玉留在重華宮,領的依舊是引客伺候茶水的差事,伺候那些跑去重華宮給貴妃請安,希望借此見聖上一麵的妃嬪們。
朱榮跑到了禦膳房,端著一碟子糕點坐在太陽地裏吃著,等重華宮來人。
趕巧,今日來的人正是華玉。華玉是華貴妃身邊的紅人,各處的太監宮女紛紛上前套近乎,華玉雖然不算熱絡,但也肯回句話。她這冷冷清清的模樣和淡淡的妝容,看得朱榮心癢,忍不住舔了舔唇。
華玉見到朱榮這惡心模樣,臉上緩緩綻出淡淡的笑容,“朱總管也來領膳麼?”
朱榮站起來,將手裏的糕點遞過去,套著近乎,“貴妃娘娘今晌午要吃什麼?”
華玉抬玉指,捏起一塊糕點,輕輕咬了一口,嘴兒一動一動地嚼著,朱榮看得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