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沉默。
暖討好地拉抬起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聲音嬌嬌軟軟的，“冷不冷，快進來吧，被窩裏可暖和了。”
看來自己與她親熱得還不夠多，才會讓自己碰觸她時，她第一時間想到大黃。等皇祖母的孝期過後，一定得把她扳過來。
暖被三爺這露骨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當他抬手掀自己的被子時，暖嚇得抓住他的手，弱弱地提醒，“五個多月了。”
“嗯。”三爺繼續掀。
“守製呢……”
“嗯。”
三爺已經把溫暖的棉被掀開了，抬手給她……穿衣，“快子時了呃，起來守歲。”
暖……糗了。
“被窩裏守行嗎？”
“你呢？”
“……不行。”
暖乖乖穿上衣裳，由著三爺將她抱到窗下的長榻上看著燭火守歲。三爺將她圈在自己懷裏，看著燭台上被燒卷了的燈芯。
暖抬頭望著他專注的神情，輕聲問道，“三爺，往年你也是這樣守歲麼？”
三爺垂眸，用目光籠住她的臉，“在書房，或者在皇宮裏。”
他是在書房裏忙碌到子時，就算守歲了。暖把腦袋貼在他的脖子上，“我不知道你能趕回來，所以沒準備。明年咱們準備一桌好吃的，帶著孩子一起守歲。”
三爺笑了，“明年這時孩子也不過是六七個月，如何守歲？”
暖眼睛一橫，故意凶巴巴地道，“睡著了也得叫醒，爹娘都守著呢，他們怎麼能睡。”
“言之有理。”
暖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又看不到沙漏，不曉得此時離著子時還有多久，便想跟他聊聊今宮裏發生的事兒，“我仔細把今的安生的事推敲了一遍，發現了一些問題。我覺得今永福宮裏那場……”
三爺抬手指，壓住她的唇，“守歲，不這些，隻你我，隻喜慶，來年。”
暖點頭咬了咬唇，想兩句動情的話又不出口，幹脆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三爺明白她的心意，也低頭親了親她，許諾道，“自此之後，我與你一同守歲到白頭。”
暖用力點頭，“我……”
“啪，啪，啪！”暖的話還沒出口，院外便想起劈裏啪啦地鞭炮聲。
壬寅虎年子時到了，三爺抬手捂住她的耳朵，目光盯著被爆竹映紅的窗戶。今年是嘉和八年，也將是這個年號的最後一年！
爆竹聲落後，三爺帶著暖到了嘉木堂外，王府內的侍衛、仆從和丫鬟們齊刷刷地跪倒，拜年。
三爺叫了起，了幾句鼓舞人心的話又發了賞，才帶著暖回到房中，給了她一袋金珠子做壓歲錢。
暖捧著金珠眉開眼笑，財神爺賜金珠，這可是發大財的好兆頭！
雖暖不用進宮拜年，但三爺還是要去的。送了三爺出門後，暖又睡了個回籠覺，睡醒時玄舞給她送上一個大消息：
永福宮的朱榮昨夜掉進禦花園的池子裏，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