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了。打算帶你三嫂退居田園，打理家中的生意，用空便四處走走，得空再去海外住住你三嫂置辦的島。”三爺完，目光落在暖的手上。
多少年了，三爺還記著這茬呢，暖無奈地笑。
哈？烏羽見三哥與三嫂眉來眼去的，仰麵摔倒在榻上，恨不得用吐血三升宣泄他此刻的心情。
三爺抓過給大黃撓癢癢的手，用帕子仔細擦幹淨，再塞給她一把象牙梳。暖便用禦賜的象牙梳，繼續給大黃梳毛。
三爺給烏羽安排接下來的路，“你回去等收拾一番，明年歸京入朝，盡快入章閣，婚事也要盡快定下來。”
在外野了十幾年，三爺覺得烏羽也該回來了。他能將複雜的漠北治理為樂土，就有本事治理更大的疆土，放在漠北著實屈才。三爺曉得，烏羽是有抱負的。
三哥幫他扛了這麼多年的事兒，既然三哥想歇息，由他來扛事兒也是應當的。烏羽含著淺笑，將雙手交叉置於頭下，“其實，弟在漠北喜歡上一個女人。她是個寡婦，男人死在戰場上，如今以牧羊為生。”
“她住在漠北軍營五裏遠的何寨，夫家姓羅，她姓莫，膝下有一女，家裏有上百隻羊。”暖接他的話。
三嫂的生意遍漠北，她知道羅家莫氏，烏羽一點也不奇怪，“華池跟三嫂講的？”
暖含笑點頭，善打探消息的大內侍衛華池轉行當農夫後，偶然還會重操舊業，給暖送來一些與漠北有關的稀奇古怪的消息，“既然與人家情投意合，娶了就是。”
“在漠北無妨，到了京裏怕她有壓力。”烏羽道。寡婦再嫁，在漠北是常事，可京城這破地方規矩多事多，也有些麻煩。
三爺淡淡地問，“誰敢給她壓力？”
暖接話，“出來。”
“滅了他！”草補充。
完一陣沉默，三人同時看向大黃，大黃卻打了個哈欠，轉頭沒應聲。這麼多年了，大黃還是看烏羽不順眼。
“哈哈哈——”烏羽大笑，“滅了他？痛快！”
“汪！”大黃不滿意了。
三爺淡淡，“莫大聲喧嘩。”
真是服了……三哥什麼時候也這麼聽大黃的話？烏羽忍笑，“三哥六年後再辭官，可有讓承通接替你入朝為官的考量？”
提到兒子，三爺的臉就沉了，“沒有。”他若入朝，還不夠添亂的。
提到走路都能撿銀子的兒子，暖那是百分百地滿意和喜歡，“承通以後要接手家裏的生意，沒空做官。”
草也點頭，“承通有這個本事。”
“嗷！”大黃表示讚同。
烏羽對古靈精怪的侄子，那是相當的喜歡，“那子去哪兒了？”
這個話題很危險，再下去，沒準三爺就要派侍衛去查兒子的行蹤了。暖連忙幫兒子圓場，“這個時辰，他正在國子監讀書呢。”
三爺掃了一眼嬌妻，見她嘴角一扯，笑得一如當年，心便軟了，沒再追究承通的去處。
舒服躺著的大黃忽然抬起腦袋，衝著草叫了兩聲，“汪，汪！”
草會意，“圓通來了？”
“嗷。”大黃跳下它的專屬竹椅，慢悠悠往外走去。
草扶著椅子站起來，“姐夫，烏羽哥，姐，我回家了。”
暖扶著她往外走到二進院，便見身著官袍的圓通迎麵走來，身上帶著一股香火氣息。
懷了孕的草對氣味尤為敏感，“這是去哪了？”
圓通與姐姐打招呼後，上前扶住妻子的胳膊，心穩住她的腰，“永福寺那邊有場萬國佛會，師兄轎夫我去鎮場子。孩子今乖不乖？”
“懶得很，動都不動一下。”
圓通很滿意，“是個有悟性的，大黃，咱們回家吧？娘和太妃今晚給你燉雞肉吃。”
大黃上歲數了，吃生肉費勁，秦氏給它燉白水肉，撕成一條條地讓它吃。
“嗷~”
大黃搖了搖尾巴，跟圓通和草回第四莊吃飯。
暖望著他們遠去，笑容裏盡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