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帶著我的兩個孫女過活,也不容易,老身隻願她能過得順心順意。”皮氏微笑著解釋道。
暖挑挑眉,這半年見慣了皮氏張牙舞爪的樣子,都快忘了她在外人麵前假慈悲的模樣了,如今一看,還真是很不習慣。她這幾句話,把娘親能做好的功勞都搶到自己身上去了,好厚的臉皮!
暖笑得比皮氏還客氣,“秦某多方探訪,對秦夫人的能力和人品皆是信得過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把田莊交到她的手裏,秦某便不會過去指手畫腳,老夫人放心便是。”
皮氏愣了愣,隻得點頭笑了,端著補品去找兒子。暖進入後院中堂,見到端坐在中間的柴玉媛麵色紅潤,眉目舒展,心底又一次對自己的渣爹表示深深地不屑。
被打了都能容著她如此逍遙,真是個廢物!
“秦少爺真是大忙人,可有些日子不見了。”柴玉媛輕啟紅唇,似嗔似怨地看著暖。
暖還真是有點無福消受……
“日爰俗物纏身,實在慚愧。”
柴玉媛繼續道,“秦少爺無須如此客氣,大俗即大雅,誰人不是為了生計奔忙,為官的靠俸祿,為農的靠莊稼,為商的靠買賣,行當不同罷了。”
她這番言論倒是叫暖有些另眼相看,而她這話必定有目的。搞不清她的目的,便不能隨便接話,暖陪坐在下垂手,含笑不語。
柴玉媛看了她幾眼,笑道,“聽秦少爺在登州開了霓裳分號,不知生意如何?承平王府在登州也有些熟人,若有難處或許可幫上一二。”
暖挑挑眉,便聽柴玉媛又笑道,“不過秦少爺人脈廣,妾身怕是杞人憂了。”
聽明白了,這是想插手自己的店鋪入幹股了?暖心中冷笑,這柴玉媛還真是好大的臉麵,仗著她承平王府的關係,就想在自己的店鋪裏入幹股抽紅利,這吃相比金不換和樓蕭遷還難看!
“夫人惦記著店的生意,日爰感激涕零。”暖站起來行禮,笑得頑皮,“不瞞夫人,日爰年紀又是隻身出來闖蕩,哪有什麼人脈。所以今日夫人這句話,便是客氣之言日爰也當真了,真遇到為難之處,日爰絕不會跟夫人客氣,到那時夫人可不要不管我。”
這是成了?柴玉媛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你盡管來,能幫的妾身幫,幫不了的妾身找我父王幫!”
這是根本沒把自己的男人放在眼裏吧,那她幹嘛巴巴地要嫁給陳祖謨呢?暖笑得越發明亮了。
暖與她虛與委蛇一番,把她哄得有臉有麵,開開心心的,才告辭出來。
後邊的婆子見秦日爰走了,自家郡主還在傻笑,忍不住無聲歎氣,忙活了半,什麼好處也沒撈到,郡主還被這滑頭子哄得亂轉,真是沒救了。
暖出了陳家內宅,管事又等在門口,是陳祖謨有請。暖含笑點頭,弄走了吳恙,渣爹要跟她談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