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立刻站起來道謝，秦氏見閨女會主動關心餘歡，頓時眉開眼笑的。
暖……
秦二舅回屋接下擀餃子皮的活兒，一邊擀皮一邊道，“陳家在祖墳上差點打起來，聽是燒紙點不著，要不然就是點著又滅了。”
一屋子女人都睜大眼睛，這幹物燥的，風又不是特別大，紙怎麼會點不著呢。
莫不是……
“哪個墳頭？”秦氏低聲問道。
“有陳祖謨他爺爺奶奶的。”
秦二舅完，跟姐姐對了對眼神兒，沒有再開口。
這是啥意思？暖左看看，右看看，憋得實在難受。
終於從舅舅家出來後，暖聲問娘親，“娘，到底咋了？”
秦氏看著前邊蹦跳跳的草，低聲道，“村裏的老話，過年的時候墳頭上的紙點不著不是好兆頭，家裏怕是要出事兒。”
至於要出什麼事兒，秦氏沒有明。但回到家後，她先帶著綠蝶和暖把放在廂房裏的一簾簾餃子用刻了銅錢印兒的草紙蓋住，又用幾粒碎銀子壓好，吩咐綠蝶和翠巧一定要仔細看好。
暖看不明白，也不敢在大過年的時候多嘴，便憋著不話。
陳氏族人，家家都心翼翼地守著自家用紙壓住的餃子，他們大多數都用銅錢壓，用銀子的也兩家：暖家和陳祖謨家。
皮氏把餃子壓好後，千叮萬囑地吩咐青柳和劉婆子看好，並在明早上五更時起來放鞭炮煮餃子上供。
待皮氏跟著黑臉的陳老爺子上馬車回城後，忙活了一的劉婆子和青柳坐在凳子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啥。
大過年的沒拿到一文賞錢兩人心裏當然不痛快，不過能在這驚心動魄的一中活下來，沒被人車裂馬踩，打掉牙弄斷腿，已經算是有福氣了吧？
二人吃了熱乎乎的湯餃後，疲乏不已的劉婆子先回屋睡了，讓青柳留下來守著堂屋的餃子。
青柳也累啊，不過誰讓她沒劉婆子地位高呢。青柳點著一盞油燈蜷縮在椅子裏打盹兒，待再睜開眼時，忽然發現桌子上的餃子少了幾個！
不知道餃子是被鬼偷了還是被耗子偷了，青柳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把蓋簾上的餃子位置挪了挪，一點也看不出來少後，幹脆把餃子都端到自己的廂房裏，裹著被子咬牙不錯眼珠地盯著。
村裏的鞭炮聲漸漸了，這是各家要吃團年飯了。
暖家裏的菜已經炒好，蒸餃也可以出鍋了，但秦氏卻沒有開飯的意思，因為嶺嫂和歡，還沒有回來。
此時的已經全黑了，鄭氏和翠巧坐立不安。暖笑道，“伯娘別擔心，大黃肯定能把歡接回來了的。”
大黃記人很牛，但凡是身邊的人，你隻要知道大體的去向帶著它去找，就沒有它找不到的。
鄭氏強撐著笑道，“姑娘得對，他們一定快到了。咱們開飯吧，再放會兒菜就該涼了。”
“不急，等著他們回來再吃。”秦氏哪裏吃得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