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鞭炮回到屋裏，大夥見歡身上滾了不少泥巴，一問才知道他下山時不心滾了下去，得虧大黃鼻子靈才把他找著。
被打臉的鄭氏顧不得啥，趕忙回家給兒子拿新衣裳。暖見餘歡有些強顏歡笑，便把嶺嫂叫到書房。
“他上完墳被人推下山坡，掉在帶冰的深陷阱裏，若不是被大黃找到，估計得凍出毛病來。”嶺嫂低聲道，“那地方離著村子不遠，他的呼救聲肯定有人聽到，但村裏沒有一個人搭手。”
暖皺起眉頭，“把歡叫過來。”
餘歡進書房後，暖先遞給他一粒師傅留下的祛寒藥丸讓他吃下去，才問道，“誰幹的？”
覺得自己非常沒用的歡低下頭，“……是我不心。”
“誰幹的？！”暖沉下臉。
“應該是……展家的人。”歡不敢隱瞞，“他們就是嚇唬我沒打我也沒埋坑，姑娘別告訴我娘和我姐，我沒事兒。”
暖平靜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鬥不過他們，隻能先忍著。求姑娘先別讓我娘和我姐出村，若他們找到村裏來，我拿箭射他們！”餘歡抬起頭，目光裏壓著火，“雖然不能要他們的命，但我也要讓他們不敢再來！”
雖然做法幼稚，但也算有擔當。暖眉頭微鬆，“好！隻要是認準了人，照著他們的大腿射，出了事兒我兜著！不想被欺負，就要有不被欺負的本錢，在你十六歲之前我罩著你們一家三口，十六歲之後，你娘和你姐的安全由你自己負責。這四年，長成給你娘和你姐撐起一片的男子漢，能做到嗎？”
餘歡挺起胸膛，“能！”
“怎麼做？”
“姑娘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餘歡想也不想地大聲回答。
暖……
“接下來這一個月自己好好想想，有了成型的想法再跟我。今啥也不想，先填飽肚子。”
“是。”歡揉揉鼻子，想哭。
待歡換了衣裳，兩家人圍坐在大桌子上歡歡喜喜吃飯時，歡就眼看著剛才在自己麵前還高大無比的暖姑娘，成了被大夥安慰的對象。
桌上擺著四冷四熱八碟菜和六盤子蒸餃，暖包的餃子一眼就能認出來，因為——太醜了，醜得讓暖都臉紅。
草為了照顧姐姐的麵子，夾了一坨據是蝴蝶型的餃子，兩三口吃下去，“好吃，香香的！”
鄭氏也表揚道，“第一次能包成這樣很不錯了，翠巧第一次包的還沒姑娘好呢，多練練就成了。”
秦氏問道，“翠巧第一次包是幾歲？”
“……五歲。”
暖……
身為姑娘貼身侍衛的綠蝶和剛剛受了姑娘恩情的歡把暖包的餃子以風卷殘雲的速度消滅了。綠蝶見所有人都看著她，就非常自然地了句，“好吃。”
然後大夥兒又看著餘歡，餘歡憨厚地道，“就是……餡了點兒。”
秦氏笑彎了腰，暖也跟著嗬嗬笑。
餘歡第一次發現，不發怒不打人的姑娘笑起來比村裏的哪個姑娘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