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祖謨站在秦日爰麵前,總感覺今日的秦日爰莫名地陌生。
模樣還是那個模樣但氣質卻大不相同——秦日爰給他的那種熟悉感沒有了,男子漢氣概比以前更強了。莫不是……他有了女人?!
坐在桌後的秦三被陳祖謨這樣一遍遍地掃量著,心裏直發毛。按這要不是姑娘她老子,秦三非得把這家夥一腳踹出去不可。
他秦三是長得帥,可也不能讓人這麼隨便看,而且還是個大老爺們!
“咳!先生尋日爰何事?”得了綠蝶的消息,早已心知肚明的秦三端著秦日爰的架子問道。
聲音也有些不對……陳祖謨關懷道,“日爰可是身感不適?”
秦三朗笑道,“這幾日來客甚多,應接不暇,是以有些疲憊。”所以,你有話快,沒事兒趕緊走,要不就找你閨女嘮去!
陳祖謨似是沒有聽明白,含笑溫和道,“漠北一戰日爰立了大功,鄰裏前來祝賀也是人之常情。待老將軍七日一過,你這裏定會更熱鬧。”
“日爰雖然為商,卻有此等忠君報國之誌,陳某欽佩之至。”
秦三端著笑臉,“秦某慚愧,遠不及先生。”想到自己在源水作坊下挖的那條地道,秦三又忍不住有些手癢,想重操舊業……
陳祖謨則想到自己被人盜走的熏肉和因為登州百姓食素,不得不把剩餘的熏肉運到外地倒賣的事情,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幹脆直接切入正題,“日爰繁忙,陳某不能置之不理,不知可有陳某能為日爰效勞之處?”
“先生仍在熱孝中,日爰便是有大的膽子也不敢勞煩先生做事。”秦三貌似惶恐。
陳祖謨強硬道,“隻要不出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還是可以的。”
秦三似是想到了什麼,“這麼來,秦某的確有件事要勞煩先生。”
終於想到了麼?陳祖謨兩眼亮晶晶,“日爰但講無妨。”
“先生也知日爰買了幾個鋪子又多有應酬,手裏的銀兩實在是周轉不開,不知先生手頭可寬裕了些……”秦三為難地問道。
陳祖謨的眼皮跳了幾跳,“陳某回去便把借日爰的錢湊齊,年前一定足數給日爰送來。”
然後,陳祖謨本以為會客套幾句不用的秦三卻直接點了頭,“如此甚好,有勞先生了。先生這兩日可見過陳姑娘,秦某見她為老將軍的喪事前後奔走實在辛苦,想略備薄酒聊表寸心,不知……”
陳祖謨的眼皮跳動得更快了,又才去拖延戰術,“女這幾日偶感微恙實在不宜出門,待她身體見好後,陳某再做安排。”
秦三立刻一臉驚喜,“多謝先生。”
偏趕這時,秦府的仆從秦甫進來報事,“少爺,秦夫人和陳大姑娘在府外求見。”
陳祖謨的臉上立刻就掛不住了。
秦三還嫌不夠,詫異問道,“先生不是陳姑娘身體有恙不能出門麼?”
陳祖謨硬著頭皮道,“應是昨日用了藥,身體有所好轉吧。”
秦三趕忙追問,“那咱們的……”
“日爰!秦夫人和女冒寒而來定是找你有急事,你先處理正事,陳某不便打擾,告辭。”陳祖謨完倉皇逃走,生怕跟秦氏和暖碰在秦日爰麵前穿了幫,那樣他會被秦氏笑話死的。
秦三看著他的背影笑得肩膀都在發抖,“開大門,與某前去應秦夫人和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