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怎麼利用這家夥呢?
一直睡到日頭快申時才起來的鄧進忠,晃悠到正院給華嬪行禮。
華嬪正在教草寫字,這實在沒什麼好看的,鄧進忠又問了身邊人暖在動向,徑直晃了過去。
暖正蹲在昨日挖好的池子邊,全神貫注地望著池麵。鄧進忠費勁地彎著腰,好奇問道,“姑娘在做什麼?”
暖地指著水麵上漂浮的碎肉,聲道,“喂烏龜。”
陳暖從濟縣帶來烏龜的事兒,鄧進忠當然知曉。他也認真看著水麵不再吭聲,很快就看到有兩隻烏龜冒頭吃了肉,又飛速藏入水中。
“不是龜不養雙麼?”
“嗯,其中一隻是要送給臣女的師姑的。”暖又往水麵上扔了兩隻死蒼蠅,性質伯伯地道,“公公看著,可有趣了,烏龜還吃蒼蠅呢。”
就這連蒼蠅都玩的髒丫頭,晟王到底相中她哪一點!
鄧進忠坐在旁邊的木椅上,眯起眼睛仔細看著水麵,對暖起了幾絲輕慢之心,“除了姑娘的師姑,姑娘不打算去見見你的三師兄?”
暖搖頭,“不是不想去,是師傅不讓去。師傅三師兄進京是給聖上做事,這是師門的榮幸,讓暖不要去打擾他。”
師無咎竟然會這樣的話,莫不是他相中了袁成的位子?鄧進忠眼睛轉了轉,目光又落在水中雞蛋大的烏龜上,“這兩隻哪個送給師觀主?”
“這是一窩蛋孵出來的,哪隻都一樣。”暖不好意思地拿樹枝撥拉水,“就是討個吉利,師姑不缺金銀,暖除了這個也沒拿得出手的東西。”
鄧進忠嗬嗬道,“師無塵道長喜蘭花,姑娘這莊子裏不是有幾盆品質不錯的蘭花?”
“師姑喜歡蘭花?”暖歪著腦袋一臉疑惑,暗道這老東西的試探還真是沒完沒了。
鄧進忠點頭,“灑家在慈寧宮時,聽師觀主親口講的。”
暖從善如流,“送東西當然是投其所好,多謝公公告知,暖不送烏龜了,改送蘭花!”
嗯?不堅持送王八?莫非這王八真沒有貓膩?若是沒有貓膩,師無咎怎麼會在她臨來之時給她烏龜?
“若是不送,姑娘這裏養著兩隻怕是不好呢……”鄧進忠給暖遞梯子,“不過這東西看著倒是有趣。”
暖貌似隨口道,“也不是什麼真的很值錢的東西,隻是少見些罷了,今年臣女家裏那兩隻還會生蛋的。公公若是喜歡,過幾日走時就撈一隻回去養在屋裏吧,這兩隻龜臣女請我師傅給念過經文的,養著總沒有壞處。”
給他了?他屋裏養王八?鄧進忠更疑惑了,不過還是收了下來,好東西不要白不要,“那灑家就多謝姑娘了。”
第二日,見暖果然捧著兩盆蘭花,要去玄妙觀拜見師無塵,鄧進忠又笑眯眯道,“灑家見姑娘去才想起來,前幾日灑家請師觀主製了幾枚保平安的符,可否讓灑家的徒弟跟著姑娘跑一趟取回來?”
暖點頭,“成啊。”
鄧進忠見暖從容地帶著監視她的太監走了,便坐在池子邊上望著裏邊的烏龜發呆。昨夜他讓人撈出來看過了,這就是尋常的龜。難道陳暖隻是在明處引著他們的注意力,還有人在暗中籌謀大事?
這事兒是與姬景清有關,還是與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