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個熟悉的地方,範小建都會給何止水講述自己小時候的種種糗事,引得何止水發出一陣陣毫不淑女的大笑。走到範小建曾經經常去打球的球場,範小建告訴何止水,那個時候他習慣一個人在學校的走道上手插口袋漫步徜徉,沒有目標,沒有終點,你隻是想這樣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走到自己筋疲力盡為止,他學會在這種隻屬於一個人的時間裏,獨自思考著解開一些問題,無論結論是對是錯,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告訴何止水,曾經他習慣早上喝咖啡,靠咖啡因來振奮萎靡的精神,晚上喝牛奶,用沸騰的牛奶來溫暖他冰冷的胃,溫暖他冰冷的身體。
他,告訴何止水,曾經他習慣一個人窩在家裏,因為他害怕熙熙攘攘的人群,害怕在這個熟悉的城市看到那麼多他不熟悉的人,害怕這麼多陌生的臉帶給他冷漠。
他,告訴何止水,曾經他習慣點一支煙,煙霧繚繞中,靜靜的眯上眼,享受這一刻的寂靜。
他,告訴何止水……
範小建覺得心裏有無數的話要說,他隻覺得時間不夠,也許應該就這樣一直抱著何止水,聽自己的呢喃……
自從那天在大海午夜的海風中,陳大力和楚嬌陽在靜謐地麵對大海度過了那個夜晚後,不知為什麼,陳大力現在格外地感覺到楚嬌陽的特別,淡淡的高雅,隱藏的放肆,讓他深深地迷戀。
現在躺在床上,陳大力依稀記得那個下午,海風在浪尖上行走,一排一排的白浪,讓人在遠處看不見風。沙灘上遊人寥落,隻有偶爾遊弋的一兩頂泳帽。楚嬌陽披著浴巾,躺在遮陽傘下,遠遠地看著像一朵剛出清水的芙蓉,在陽光的照射下那樣晶透清爽。她起身修長地站在烈日下,浴巾滑落在沙灘上,她的皮膚白晰細膩,她揚起胳膊顯露出很凸的胸,圓圓的……
正當陳大力沉浸在海邊那個下午的時候,楚嬌陽已經洗完澡站在他的麵前,浴液的清香在她並不飽滿的腹部起伏飄逸著,適時突起的前胸就像兩個剛采摘的大蘋果一樣,圓潤清嫩。
她凝望陳大力半晌,然後一下子撲倒在陳大力的身上,帶著少女般柔弱的身軀上還點點地滴著晶瑩的水珠,散發著浴液夾雜香皂的樸實清香。她此刻的肆無忌憚讓陳大力感覺無疑是一種盡情的享受。
“你知道你是什麼味道嗎?”陳大力問她。
“海飛絲的味道。”楚嬌陽笑著,在午夜的寧靜中。
“你為什麼不說是腥味兒?”陳大力壞笑地問她。
“腥味兒太刺激,怕你受不了。”說著她柔軟的身軀已經伏在陳大力的胸口上。
陳大力被楚嬌陽壓在身下,他感覺自己像被風托浮著,瞬間升到了峰頂,那感覺仍舊像那天在浪尖上飛躍。浪濤好像已經衝蕩著他的身體,似乎正是漲潮的時候,他的體內已經不知不覺充滿了浪濤。
它怒吼著,衝蕩著,已經一排排壓過來。
他感覺波濤漸漸地把自己連同楚嬌陽一起浮了起來,那種波動一直延續著,沒有停止,楚嬌陽的呼吸已經急促。現在,她完全恢複了初次和陳大力在一起的那種奔放、熱烈,她的手已經緊緊地纏在陳大力的脖子上。
在寂靜無聲的午夜裏,在豪華舒適的新家裏,他們完全感覺不到世界的存在,隻有夜的寂靜,兩人的身心正一點點地融進夜的懷抱。
一切都是怡然寫意,隻有身與心的全部交融。
聽到電話鈴響,陳大力的心緊緊地開始收縮來,心想,這電話打的也太不是時候。他慌亂地從床上摸過手機,才發現響鈴的是楚嬌陽的手機。他和楚嬌陽去海南後就換了一樣的手機鈴聲,還好,不是他的。他拿起手機的時候,無意中看見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國外的號碼,他趕緊把手機給楚嬌陽。為了讓楚嬌陽方便接聽電話,陳大力知趣地起身去衝了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喝。楚嬌陽接過電話後就趕緊躲進了洗手間,電話那邊那個渾厚的男聲還是傳來:“陽陽,你過的還好嗎?”
陳大力心裏突然有點亂,又說不清楚因為什麼而亂。想了好久竟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於是他放下手中的咖啡,走過去打開客廳裏的大燈,順手把音樂打開。聽著低緩的輕音樂,他的心情漸漸輕鬆起來。聽著聽著他又想起了他和陸雅寧的過去,很快又壓製了下去,因為他很清楚這些東西現在需要慢慢忘記。陳大力很認真地傾聽著音樂,一曲終了,他長長地籲了口氣,現在他能自己控製自己的情緒,這意味著他已經走出痛心的往事。想到這裏,他不免有些得意。
楚嬌陽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顯得有點緊張和局促不安。當她看見躺在沙發上的陳大力臉部極有的輪廓和緊抿的嘴唇頗感性感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眼前這個男人。突然而至的念頭讓楚嬌陽在黑暗中紅了臉,心底也泛起漣漪,但緊接著她的心開始隱隱有些酸澀,心跳加快,她深深地呼了口氣。空調開著,此刻她手心裏卻滿是汗,因為她知道剛才這個電話意味著什麼,但至少為了今晚她能安然地擁有這個她心意的男人她必須保持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