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一處建築高大頂棚華麗的營帳裏,南爾明正一手執著下麵奏上了的折子,一手輕捏著自己皺緊的眉頭。

“殿下,這北部饑荒顆粒無收的情況可是要怎麼處理的好啊?”身邊站著的心腹廣深開口說道,語氣之中難免焦慮。

自從今年四月初開始莫北北部地區就一直幹旱不斷,小麥等農作物顆粒無收不說,就是家養的牛馬羊都因為沒有新鮮的草喂養而餓死不少,更有不少數還染了疾病的,偏偏北部又是漠北的一個要塞,與漠北而言至關重要,如今發生了這事還真是讓人傷腦筋。

“派發過去救濟的糧草現在可還夠?”南爾明深呼一口氣,心裏的焦急自然也是不必廣深少的。

要是他漠北北部真的不幸癱瘓了,這對於漠北來說無異於就是少了一條胳膊,以後各國想要攻打他漠北,直接繞過北部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糧草暫時是夠的,隻是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啊,沒有個萬全之策與整個漠北而言都是極為不利的。”廣深吸了口氣說道,望向南爾明的眼睛也是頗為的複雜。

如果說在沒有好辦法的情況下舍棄北部的要塞轉而退居回來,那無異於是割掉了身上的一塊肉,但若是帶上北部吧這無異於又是拖累了整個漠北上下,所以說這事還真是相當的棘手的。

“待我與父汗商議一二再說吧。”南爾明歎口氣,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布就往外走去,走到一處寬大的帳篷前才停下了腳步,剛欲進去便聽到了裏麵揮舞兵刃時的‘呼呼’聲。

“父汗可是在裏麵舞大刀?”南爾明詢問守門的侍衛,臉上的神情倒是略微鬆了一二。

“回殿下……”侍衛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裏麵傳來的笑聲給打斷了去。

“明兒今日前來見父汗可是塞中有什麼棘手的事情要與父汗商議啊?”漠北大汗的聲音精神奕奕,聲音粗款豪邁完全不像是有個南爾明這麼大兒子的老人。

“父汗還真是料事如神了,兒子今日前來卻是有一樁頗為棘手的是想要同父汗商議的。”南爾明直接對欲言又止的侍衛揮揮手,信步便走了進去。

漠北大汗此時剛舞完一套大刀,額頭上密布著細密的汗水都還來不及擦拭便看見信步走進來的南爾明,抬手把那把大刀架在一旁的刀架上,漠北大汗先是去倒了一杯羊奶解渴擦了汗才轉過來理會坐在一旁的南爾明。

“可是因為北部幹旱顆粒無收的事?”漠北大汗雖然現在已經漸漸的把塞中的事物都交給了南爾明管理,不過有關於塞中的風吹草動可是沒有一個能瞞過他耳目的,一見南爾明親自覲見就知道肯定是有關於北部的事了。

“正是,兒子無用事發數月卻始終是找不到一個兩全的法子,不知父汗可有所想法?”南爾明先是自己承認了自己的沒用然後才去詢問自己的父汗。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父汗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極為要強的人,無論是什麼事什麼人他都不會容許觸犯到他的威嚴,不過他父汗對他和小妹南爾玲倒是頗為的例外,並沒有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威嚴不容觸犯。

“這事確實是頗為棘手,不過過不了多久不就是南璃君主異位的時候了嗎?我漠北興衰成敗在此一舉,明兒可知父汗此話中的意思?”漠北大汗聲音陰晦的說道,一張頗為威武不凡的臉此刻看起來微微的有些扭曲起來,看著南爾明的眼睛更是猶如獵豹一般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