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雅間不多,但可以坐在雅間的都是大人物。
其中一家姓曹,累世將門,雅間裏的隻有一個年輕人,二十郎當歲,一個歌伎用嘴巴含酒度於他口中。
他哈哈大笑,兩手不停,遊移於歌伎胸前之雪白滑膩,但眼中卻清明異常。
樓下那位嚴姓老者他認識,不過對於別人稱那位嚴老為嚴半城之時,他不屑地輕笑一聲,一介商賈,豬狗一樣的東西,什麼時候就讓人宰來吃喝了,還敢自以為富傾半城?
不過雖然如此,他對這位嚴姓老者的見解還是有些佩服的,能看到這一點的人不多,就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老爹秘密傳他家傳領兵心得,怕也是不通這些吧!
沒法子啊!
滿朝大臣看不得一個將門存在,哪怕是前朝皇後的娘家,也不行!
這些年一直在裝花花公子,再裝下去可真的會變成那些廢物一般的紈絝了。
那位白牛先生曾經在家裏與一個叫王倫的下人過一句話:“扮豬吃老虎,可扮豬的時間長了就真的變成豬了!”
這話不知道怎麼流入了皇宮,然後再從皇宮傳到東京城裏,那些沒落或者就將沒落的將門子弟認為這句話到自己身上是非常貼切的。
其實如果將門任由自己的子弟沒落那是不可能的,哪家不會把自己最核心的知識傳給一個子弟之後就讓他消失掉。
這是一個家族的暗係,家族的生存之道,就是他曹家,不也是在宋遼邊境處扶起了股不的山賊勢力麼?
對於那位白牛先生在河北山東兩地剿的大大的山寨,有多少是那些將門子弟私下裏支持的。
也正因為如此,又有多少人對那位白牛先生恨之入骨。
不過,這跟老曹家沒什麼關係,自己還是花花大少,就如那高俅的衙內一樣,做個紈絝就好!
這一點高衙內做得很好,所以文人們對高俅那個太尉才這般放心。
不過,裝歸裝,該明白的還是要明白,底下那位嚴老的便是對的,大漠上沒有可能會有五百人以上之馬賊,更不可能會有五千人的馬賊團夥。
如果有,那便是一個原因,就是大宋的西軍正在裝成馬賊要對一個地方進行劫掠,劫掠過後再穿上軍衣衝殺過去,把那些不存在的馬賊給趕走,然後便可得到軍功和財貨。
這一點是所有將門有清楚之事。
就衝下麵那個嚴老頭出這一點,便成了所有將門的敵人,有些事就是能做不能,一,就完了!
所以這嚴老頭完了,還想把產業給撤回來?這半城之名,到最後能有半間屋子就算他命大了!
“老種家,看來看上了那白牛陳進才從河北山東搜刮的山賊財貨啊!嘿嘿!隻是不知道你這五千騎又有多少能回來了!那可是根硬骨頭啊!”
年輕人嘿嘿笑道,他笑的是老種家下那麼大的本錢,不知道有多少收益,這五千兵馬,到最後能回來的不知道還有多少!
這白牛陳進才可不是什麼善人,那是吃肉的猛虎,看河北山東那些血流成河的山寨就知道了。
不過雖然對陳進才有些佩服,他卻從來沒想過那位陳進才能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