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楚歌將她在自己的身前轉了個圈,看見她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為了避開雲漢的士兵,所以這才來晚了,嫣兒久等了。他有沒有為難你?”
陌芸嫣睨了眼他滿頭的熱汗,支支吾吾的說道:“他有…也算是沒有…不是…哎呀!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
陌楚歌見她眼神飄忽不定的,著急的向她問道:“怎麼了?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陌芸嫣放在身後的兩手糾結的交織在一起,心一橫,開口道:“我中了他的毒,隻有哥哥你拿出解藥和他交換。”
陌楚歌冷嗤道:“哼,真是豈有此理!你先跟我回去,解藥我自會給他,但我必須當麵交易,就這樣把解藥給了他,我不放心。”
陌芸嫣早料到他會如此,忙開口拒絕:“哥,我不能跟你回去。”
陌楚歌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雲洛逸川此人詭計多端,你讓我怎麼放心把你留在這裏?無論如何我也要帶你離開。”
說著,他便牽起陌芸嫣的手欲要強行將她帶走。
陌芸嫣不停掙脫,隻是她越掙紮他抓的便越緊,索性她隻好撒謊:“你放開我!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沒命的!”
聞言,陌楚歌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她,陌芸嫣也才向他解釋道:“哥,你以為他可以那麼放心大膽的讓我一個人來赴約嗎?如果今天晚上我沒有回去隻會毒發身亡。”
陌楚歌怒不可遏的一拳打在石頭上:“真是可惡,我要殺了他!”
陌芸嫣也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看著岩石上的斑斑血跡,她心裏浮起一絲的愧疚。
雲洛逸川從遠處緩慢的走來,微涼地清輝掠過他的麵容,有一抹沉定的冷峻:“陌上的大將軍,可別來無恙啊!”
聽著他挑釁的語氣,陌楚歌目光倏地一深,直直的看著他,唇角緊抿:“識趣就將解藥交出來,如若不然我定帶兵血洗你們雲漢。”
雲洛逸川一雙鳳目幽幽如雲海繚繞,透著清冽的冷光:“一個手下敗將也敢在朕麵前口出狂言,朕說大將軍你要知道這是雲漢的地盤!來這裏撒野,怕是走錯了地方!”
陌楚歌狠狠的瞪著他,心底恨不得現在就動手與他大打一場解氣,無奈就算他再氣也要考慮陌芸嫣的安危。
他清清淩淩的眼神,明明不帶一絲威脅和警告,卻讓人猶如承受了萬鈞壓力:“朕隻給你三日的時間,若是三日後的子時你沒有把解藥乖乖送達這裏,那就來這裏給你心愛的女人收屍吧!”
陌楚歌雙眼燃燒著怒火,袖底兩手早已緊緊地捏成了拳:“我可以給解藥,但她若少了一根頭發,我勢必不會讓你們雲漢好過!”
雲洛逸川鳳目一眯,衣袍一卷,牽起她的手腕,輕柔地放在胸口:“大將軍別激動,這是一場兩全的交易,我們各取所需。”
陌芸嫣看著怒到極點的陌楚歌,終是不再忍心,從他手裏將手抽了回來,走到他身前開口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陌楚歌緊張的將她擁在懷裏,安撫道:“嫣兒別怕,你放心,我一定會來救你的,就算用我的命,我也會護你一世周全。”
陌芸嫣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將袖底的紙條遞給了他:“好,我相信你,快走吧!”
“嗯,保護好自己。”陌楚歌這才甩袖憤然的離開了此地。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陌芸嫣回過頭看向雲洛逸川,低沉的怒了一聲:“你太過分了!”
他清清冷冷的一笑,修長的指尖捏著她的下顎:“陌芸嫣你給朕記住,這不是你應該對朕說話的語氣。”
話落,便不屑一顧的甩開了她,轉過身朝著他的營帳走去:“不過看你剛剛的樣子是心疼了?在你心裏,朕比起你這個楚哥哥,也不過如此嘛!”
陌芸嫣坦然的話語毫無女兒嬌羞之態:“我對他隻有兄妹之情,從來沒有動心過,雖然我知道愛上你也不會是一件幸事,可我陌芸嫣戎馬一生,就喜歡征服!”
雲洛逸川意味深長的睨了一眼她,心底卻是極為不屑,隨後便進了營帳。
而陌芸嫣也被他帳前的侍衛帶了下去。
帳內,燭台上燃燒著紅燭,燭光微微晃動,一滴一滴燒盡的蠟油順著燭身滴落下去,像極了離人的淚。
雲洛逸川站在帳前,望著漆黑無邊的夜,眼底蘊著一片柔情:“央兒,若朕能順利拿到解藥,你一定要等朕來找你。”
此時,白眉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皇上,該喝藥了!”
他垂眸看著那濃黑的藥汁,執起藥碗便一飲而盡,為了她,他要好好的活著,隻要活著就會有希望,就還會有跟她在一起的機會。
三日後,陌楚歌果然拿了解藥相換,但陌芸嫣卻被扣了下來。
因為雲洛逸川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經蘇七酒檢驗那解藥時,才曉得不過是一半的劑量。
那日晚上,陌芸嫣遞給陌楚歌的那張紙條上的內容,便是暫給他一半的解藥,而另一半被她藏了起來。
陌芸嫣拿此威脅,隻要等她們完婚,她自然會交出另一半的解藥。
因此陌楚歌拋下一切一同跟隨去了雲漢,而雲洛逸川抱得美人歸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九霄城的皇宮。
陌熔珣剛收到邊境的來信,便召見了張毅覲見:“這個驃騎大將軍讓朕派人支援,你說朕這是派還是不派?”
張毅一步步扶他上位,跟隨至今,早已成了他的心腹:“依臣之見沒有這個必要,如今他手底下的兵已全數收編,畢竟也不能再讓他活著回到陌上的領土,所以這封信皇上大可以當做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