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未央心情複雜的坐在角落,安靜的吹著冷風。
看見他再次出現在她麵前的那一刻,她始終做不到平靜,她的心死了,卻也總還存有一絲僥幸。
或許她們有未來,或許她們也可以有一個美好的愛情結果。
想著想著,未央眼前一片模糊,淚水漸漸地從眼角流露出來,她靠在窗柩上,雖麵無神色,卻怎麼都藏不住眼底的那抹淒涼。
沒有月亮的天空,好暗,漆黑的沒有一絲光亮,未央就這樣坐在角落裏抱著自己,慢慢地睡著了過去。
就在此時,一縷飄渺的煙順著敞開的窗被風緩緩地拂進屋內,夜裏的她看著窗戶旁睡著的未央,唇角揚起詭異的笑。
一盞茶的時間後,未央隻覺得身體裏的血液似在亂竄,就像要衝破她的身體,讓她整個人陷入狂躁之中。
當她睜開眼時,眼前一片腥紅,她腦海裏亦是血流成河的畫麵,隱約間她仿佛能夠聞到所有活著動物體內流動著血的味道。
未央推開了房門,像一隻鬼魅穿梭夜裏,順著血液的味道,她逐漸向那個托著盤的小二靠近。
小二看著地上的影子,猛地回過了頭,見是夏未央才放鬆了警惕:“夏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出來?”
而此時未央隻覺鼻尖跳動是鮮美的味道,一把抓住那個小二,朝著他的脖子便狠狠地啃咬了下去。
小二本還驚叫著,想要掙脫她,可未央的力氣大的驚人,她隻覺得舌尖蔓延的那股腥甜格外可口,她還想要更多。
雲洛逸川原本就躺在未央的屋簷上,想是等著她睡著了,再去房間偷偷地看看她,不料屋內並沒有她的人,這才一路找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雲洛逸川迅速上前阻止,可那小二已經被咬斷筋脈斃命,他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央兒,央兒…我是逸川…”
未央回過身就掐向他的頸項,卻被他躲了過去,被他禁錮在懷裏,耳邊舒暖的聲音讓她眼底的腥紅像是一片翻湧的血海。
雲洛逸川一邊向她體內灌輸著真氣,一邊急切喚道:“央兒,快醒過來,我是逸川,你的小哥哥。”
未央的鼻子動了動,血,她好似聞到了血的味道,腦海裏忽然有一個聲音在蠱惑著她的心,告訴她,殺了他,她一定要殺了他,這樣她才有更多的血喝。
未央掙動的欲發厲害,逃出了他的束縛,雲洛逸川伸手去拉,卻反被她一掌打在胸口。
“呃……”他痛呼了一聲,喉間傳來一股腥味,鮮血順著唇角溢出,下午被她的簪子刺在胸口,現下又受如此一掌,應付起她自是有些吃力。
未央在那麼一瞬間,似聽到他疼痛沉吟,很熟悉的聲音,讓她想要逃離,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阻攔在身前:“央兒,央兒,我求你快醒過來。”
未央捧著傳來陣陣痛意欲要裂開的頭,喃喃囈語著:“不,不,我不要醒來,血,我要血。”
雲洛逸川再次緊緊地擁住她,將她禁錮在懷中,也不知怎的她的力氣足以比平常大了十倍,一時間他也難以控製:“央兒,你冷靜冷靜,再這樣你會走火入魔的。”
未央僵硬的扭頭看向他,可她眼前除了豔麗的紅色,她什麼也看不見,恍惚間她好像聽到有人在跟她說話。
雲洛逸川看她有了反應,接而開口道:“央兒,為了孩子,你也要清醒過來,我們已失去一個孩子了,難道還要失去第二個嗎?”
未央的眼角緩緩地落下了眼淚,雙手撫向自己的腹部,口中低語了一聲:“孩子……”
雲洛逸川心痛的點了點頭,溫柔的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知道為了孩子你一定會醒過來,你也一定認為他是這個世上你最後的希望,不要讓希望破滅好嗎?”
“希望,我最後的希望。”未央的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著,像是沒有得到血的滿足而虛弱極了。
雲洛逸川察覺到懷裏人的異樣,捧著她的臉蛋,直視著她紅色的眸子:“央兒,你怎麼了?你看著我,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未央擰了擰眉,唇邊喃喃的念道:“我想要血,給我血,我想要血。”
雲洛逸川拾起地上摔碎瓷碗的碎片,劃開了手腕,放在了她的唇邊:“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未央抱著他的手臂貪婪的吸允著,而這一幕卻讓白眉看見:“爺,你這是做什麼?你會被她吸幹的!”
雲洛逸川眉間一抹寬慰,至少他還有被她需要的時候:“不會,她舍不得。”
白眉也不是沒見過未央的這副模樣,隻是據他了解,她每發一次毒,她吸血的量就會比上一次更多才能滿足。
因為擔憂,白眉上前阻止了未央,隨後一把割開自己的手腕,放在她的眼前:“還是吸老奴的吧!”
而此刻的未央神誌已經漸漸的清醒,目光迷離的看著雲洛逸川,問道:“對不起,我剛剛是不是又毒發了?”
淩亂的現場,他也無法對她隱瞞,點了點頭後又疑惑的問道:“我記得以前毒發都是在每年月圓之夜的十五,這次好像不應該。”
未央睨了眼他滴著血的手腕,思緒萬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當時我感覺到血液在體內亂竄時,睜開眼就和以前一樣,眼前血流成河。”
雲洛逸川上前將她抱在懷裏:“對不起。”
未央眼底有一絲淚光,抬眼看著他嘴角的血漬以及胸口衣服上的粘稠液體:“是我傷了你,何必說跟我對不起。”
雲洛逸川隻是緊緊地擁著她,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未央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雲洛逸川察覺到她的動作,輕聲說道:“放心,孩子沒事。”
未央的確這也才安心,脫離了他的懷抱,轉身欲要離開,卻忽然間被他抱起,她擰了擰眉:“你瘋了嗎?你這樣手腕的傷口會流血不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