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逸川眸色幽深孤冷,眸中一抹淩厲的寒光:“陌琳琅,你若敢傷她半分,朕便將你挫骨揚灰。”
陌琳琅手臂用力,將她手腕上的命脈死死扣住:“有美人陪葬,我還怕什麼,倒是雲皇,屢屢傷害你心愛的女人,如今可要害她死在我的手裏?”
未央稍稍掙動了番,每動一下,腕間都傳來骨節清脆的碎裂聲,尖銳的疼痛讓她不由得悶哼。
也是因為這樣的試探,未央堅信這個女人武功不低。
而她的疼痛聲,如利刃撞擊在雲洛逸川心口,他隻會比她更痛。
雲洛逸川開始後悔,他這幾日就應該好好的守著她:“陌琳琅,將她放開,我放你走。”
“好啊。”陌琳琅邪氣的笑,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隻白色瓷瓶:“這就是她的解藥,唯一的解藥,如果皇上想要,就親自過來拿吧。”
“皇上萬萬不能涉險。”白眉率先跪倒在雲洛逸川身前,阻止他向陌琳琅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靠近。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陌琳琅一定是有陰謀。
陌琳琅邪冷的笑著,將手中瓷瓶高高舉起:“皇上可要快些決定,若她腕間的紅色血線蔓延到掌心,隻怕華佗在世也救不了。”
“皇上三思啊。”白眉再次勸阻的開口。
“給朕滾開。”雲洛逸川怒聲喝叱,一腳踢開身前白眉,大步向陌琳琅麵前走去。
而他剛剛在陌琳琅麵前站定,指尖一收,陌琳琅手掌一轉,便將瓷瓶向空中拋了出,若讓瓷瓶落地,解藥散落,那麼,未央就真沒救了。
雲洛逸川怎麼可能讓這樣的事發生,他身形快若閃電,飛身而起,順勢伸出手掌,由高空墜落的瓷瓶絲毫不差的落在他掌心,他緊握住手掌,好似掌心間握著的是他的命一樣。
然而,陌琳琅顯然早有預謀,她反手一掌擊向雲洛逸川心口,此時,雲洛逸川一手握著瓷瓶無法出手,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臂還擊,然後,陌琳琅早有準備,她將未央扯在身前去抵擋雲洛逸川的襲擊。
半空中,雲洛逸川強行收回手掌,反手護住心口,硬生生的接下了陌琳琅一掌。
他隻覺心口一麻,一股腥甜由喉嚨處上湧,他強行運功抵擋,身體踉蹌的後退幾步,被白眉攙扶著,才勉強站穩。
然後,隻見陌琳琅扯著未央跳出窗外。
雲洛逸川帶著眾人一同追出屋外,彼時,陌琳琅被弓箭手團團包圍,但是,他手中有未央這張王牌,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皇上還不讓弓箭手退下?難道想看著這小美人被射成刺蝟?”陌琳琅戲謔的笑著,手掌板起未央的小臉。
未央並未反抗,隻是冷冷的盯著她,如今最令人擔憂便是雲洛逸川不會讓陌琳琅帶她離開。
雲洛逸川負手而立在原地,手掌一擺,弓箭手聽命退後,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現在可以放開她了嗎?”雲洛逸川沉聲開口。
陌琳琅冷笑著,她怎麼可能那麼傻,未央是一張王牌,豈會輕易的交給他。
正因為未央也料到這一點,陌琳是不會將她交給他,所以也很配合的隨著她跳上屋簷,徑直被她挾持著到了皇宮。
雲洛逸川知道未央是決心入宮,沒料到她會用自己為餌,將陌琳琅引來。
白眉憂心的詢問:“爺,現下該如何是好?”
雲洛逸川顯然是有點生氣,因為做這件事之前未央不曾與他商量:“她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好在暗中還有梵月,讓宮裏的人多看著點,尋了機會強行將她帶回。”
白眉見他神色不好,導致自己說話的聲音也放低了下來:“可是爺,陌琳琅剛剛不是給夫人下了毒嗎?強行帶回,若是沒解藥也不行的啊!”
雲洛逸川慌慌張張將剛剛陌琳琅給的瓷瓶打開,卻發現中了計,裏麵都是麵粉而已,額頭青筋隱隱作顯,一直忍著胸口的怒氣,咆哮道:“那你們不知道把解藥想方設法的給朕弄到手嗎?啊?”
白眉幾乎很少見他有如此大的火氣,舌頭都忍不住打結:“是是是,老奴這就去辦。”
雲洛逸川一拳狠狠地敲在石壁上,待他將手挪開之時,那已是深深的凹陷,也還帶著斑斑血跡,他一定會將她平安的救出來。
未央被她帶到了坤寧宮中幽禁了起來,並且設下了結界,聽外麵議論的婢女,陌熔珣似乎每日都會來。
未央靜靜地倚在榻上,看起來很閑適,至到房門被人推開,她徐徐睜開眼睛:“等你好久了。”
陌琳琅緩慢的走進屋內,找了處坐下:“你若想活命,就將屍毒的解藥乖乖給我。”
未央冷冷的一笑,看了看手腕處延伸的一根紅線:“陌琳琅,你不想受盡屍毒的折磨,解藥是不是也該給我,萬一我把屍毒的解藥給了你,你卻要殺我,豈不是很劃不來。”
陌琳琅不屑的哼了一聲:“你覺得我們之間有商量的餘地嗎?”
未央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那好啊,索性要死大家一起死,看來你與陌熔珣也廝守不了了,每控製一次墮民村的那群屍人,你體內的屍毒也就會加劇一分,我想你是清楚的。
但如若你不控製墮民村那群屍人,你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而且雲漢與瓊華早晚會顛覆整個陌上,陌琳琅,你看著辦吧!”
陌琳琅猶豫了一會,知道夏未央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將藥放在了桌上:“這是解藥。”
未央緩緩地起了身,睨了她一眼:“原來你給他的那瓶解藥果然是假的。”
陌琳琅很坦然的承認了:“的確,不過夏未央,你別指望著他來救你,現下他自己都是身負重傷,那一掌雖不能要他的命,卻也夠他調養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