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護法不好了不好了!盟主不見了!”欲去請白語畫出來的小弟子急匆匆的小跑到了伊易蓮的身旁,連忙低聲開口。
“什麼!”該死的,她就不該疏忽啊!她怎的忘了,關鍵時候掉鏈子,可不說的就是她家盟主麼!
與此同時,準備衝出去找人的伊易蓮被一隻手攔住了,葉墨頂著微青的左眼,笑著低聲提醒道:“別急,主人他……也不見了。”
看著葉墨笑眯眯的模樣,伊易蓮恍悟。她能知道自家盟主關鍵時候掉鏈子,那誰還能不知道麼?所以……她急什麼?該急的另有其人!
七滿盟前廳喜氣洋洋,卻不知後山之處,與這氣氛格格不入的白袍男子,站立於後山前。
一座墓碑之前,白袍男子神色淡漠,呆了良久之後,他忽的俯身,鞠了一躬,緊接著又鞠了一躬,連著拜了兩下。
隨即,清冷的聲音傳出。
“第一拜,是為你的女兒。”縱然歐陽雪的女兒紅顏薄命,已然不能更改,但她的女兒是無辜的,將她的女兒困於群獸山內,是他的罪孽。
“第二拜,是為你的徒弟。”縱然那是他的女兒,但養育了白語畫十六年的,卻是歐陽雪。
又停頓了很久,沈墨衣突然一掀衣擺,就地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下,不卑不亢,縱然難失優雅,卻難掩悲涼。
“第三拜,是為我……欠你的。縱然我為擅自幹預你的人生感到歉意,但我無悔……”他忽的想起了白葉華。白語畫說得對,歐陽雪的行為雖然可恨,那是因為白葉華的離去。
他不能保證白葉華若在,無論他們能不能當上武林盟主,至少歐陽雪,不會變成那般狠厲的人。
沈墨衣起身,他又想起了一個人……
白語畫的娘親,他的娘子。
知道他的身份和血液,知道他的一切,卻仍願意接納他的人。
沈墨衣閉上了眼。
娘子,花兒,現在生活的很好,所以……
他不該去幹預現在的花兒。
他欠她的太多,所以……沒資格要求得到。
沈墨衣扶了扶衣擺上的灰塵,轉頭正欲離開之時,對上了眼前的一抹鮮豔之紅。一身喜袍的白語畫頭上的蓋頭半搭在頭頂,露出了那張粉琢的小臉,兩隻手上一手拿著一個蘋果。
沈墨衣愣了愣,有些無措的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白語畫。他定了定心神,輕柔的開口:“我是來……履行承諾的。”
白語畫點了點頭:“嗯。”
沈墨衣垂頭,縱然白語畫冷淡的態度讓他有些失落,不過……能看到她這幅模樣,他心中也忍耐不住有些激動。莫名的感覺在心頭蕩開,是啊,要出嫁了。才認出沒多久的女兒,就這般要出嫁了。
白語畫抬步走到了他的麵前,忽的抬起手。
沈墨衣這才發現,白語畫的兩隻手上分別拿著蘋果,但是卻靠攏在一起,兩隻爪子抵著的中間,夾著一個酒杯,中間盛滿了酒。
沈墨衣有些感動,連忙接過來,衝著白語畫淺淡的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