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於謙卻徑直找向了梁凡:“這位想必就是安北伯？”
梁凡一拱手:“於大人安好，久仰大名。”
於謙微微一笑:“久仰我什麼？”
“於大人為國為民，早就聽京城有個剛直不阿的於謙，是以這才久仰。”
於謙似乎是有意接近梁凡，他先是哈哈一笑，隨即又道:“安北伯笑了，若是安北伯有空，不如今日到舍下一聚？”
梁凡有些意外，他為什麼要邀自己相聚？大名鼎鼎的於謙既然這麼了，梁凡自然一口應承:“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路上，於謙和梁凡同轎而行。
“安北伯，土木堡的事我已經聽了，英國公張大人是你救社稷與危難，我於謙替下百姓先行謝過了。”於謙一拱手。
這於謙未免太酸腐了些，梁凡心道，隻好回禮:“為大明效忠乃是做臣子的本分，於大人不必客氣。”
然而接下來的話讓梁凡明白了什麼才是老人精，隻聽於謙又道:“安北伯，我聽你手裏有把火槍，豈止可以百步穿楊，千步萬步也不過是區區事？”
來了，我他為什麼這麼客氣，原來是為這個。
梁凡隻好笑著點了點頭:“是有這麼個物件。”
於謙心中一喜，麵上卻麵不改色:“安北伯也是為國為民，我於謙也是佩服的緊。不如安北伯教授我軍器監製作之法，讓我大明將士人人都能有一把這樣的武器。到時候瓦剌再來的時候，將士們也就不必再流血犧牲，安北伯，這可是功蓋千秋的大功一件啊。比你在土木堡救駕的功勞還大！我也知道，皇上對你殺了王振有些許成見。然今王振黨羽已伏誅，想來皇上也不會再放在心上。”
“於謙大人，非是我不肯傾囊相授，這火槍喚作狙擊槍。非人力所可造也，單是這狙擊槍上的琉璃鏡，大明也無此原料。”
於謙一聽，又問:“那安北伯又是如何製作而出的？”
梁凡努了努嘴:“這個，機緣巧合。放眼九州四海，不會再有另一支此槍了。”
於謙心如死灰，歎氣道:“我還以為時有此槍，便可造此物。誰知不過是黃粱一夢，可憐我大明將士，隻能用殘軀以報國門了。”
梁凡輕輕一笑:“於大人不必傷心，我雖然造不出這狙擊之槍。然大明火器太差，你們用的那個什麼火銃，簡直就是孩子過家家。這個我可以幫忙改進，隻是這需要假以時日。”
於謙聞言大喜:“威力何如？”
“對付瓦剌，可不損一兵一卒。”
“安北伯受我於謙一拜！”
於謙，力挽狂瀾，救大明與水火之間的人物。
這是梁凡從史書上看到的，等他接觸到於謙才發現，這人比史書上記載的還要剛正。
於府，這是一座很普通的府邸。普通到讓梁凡都覺得這不像是一個堂堂兵部侍郎的府宅。
於謙家裏同樣的寒酸，隻有倆老仆，家中陳設也很簡陋。
正堂中掛著一首詩，字體雖然蒼勁有力，卻總少了那麼一絲圓滑，絕非大家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