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沒好氣地剜了她一眼,湊過去細語:“想要荷包就趕緊跟本公公走。”
公公!
青煙驀地怔住,難不成他口中的公子……
她滿臉凝重地跟著他上了二樓客房,深呼一口氣,然而推開門的一瞬間,那副隻見過一次的麵孔還是讓她有些受驚,連忙跪下。
“民女參見皇上!”
七年前,月國皇帝駕崩,其子夜季淵上位,非嫡子。
青煙逃亡到南都,並沒有過多的關注皇家的爭鬥,隻是大致了解一下,雖然奇怪登位的不是太子,但也沒有多想,誰會料到自己會和曾經的太子夜夜相處!
“平身吧,朕忽然喚你來,沒有嚇到你吧。”夜季淵笑著,卻讓她感到極其不舒服。
“民女惶恐。”她再次跪下,“不知民女做錯了什麼事得罪了皇上?”
這一次,他沒有再叫她起來,而是把一個荷包拿在手中玩弄,道:“朕隻是對這個荷包有點感興趣,不知為何喜歡得很。”
青煙心一驚,手心不禁滲出汗珠。
倘若夜暮沉沒有和她說了那番話,她肯定很爽快地把荷包送給皇上,隻是偏偏……
“此物是王爺和民女的定情信物,比民女的性命還要珍貴,若是皇上喜歡,他日民女定縫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奉送給皇上!請皇上成全!”
她狠狠地將頭磕在地上,咚咚作響,血絲滲出,這才仰頭哀怨地凝視著那個紫色荷包。
夜季淵似乎沒料到她夠膽拒絕,正有些怒意地看向她,卻撞入她朦朧濕潤的雙眼,似水波幽幽地闡述著悲傷和愛意。
不禁一怔,看著她的眼珠從眼角悄悄滑落,他才回過神:“你竟是如此深愛皇兄?若朕沒記錯,你曾和楊景天有成親之約。”
青煙頓時心生怒氣,暗自冷笑一聲。
原來,他早已知道她和楊景天有約定,卻還要親自下旨讓郡主和他成親。
倒也是,她是什麼人,郡主是什麼人。
“皇上也許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在最悲痛的時候遇上一個溫柔懷抱,情愫油然而生,王爺對民女關懷至極,民女的心早已……”
說到這,她哀傷又羞澀地垂下頭,偶爾怯怯地凝視著荷包。
夜季淵頓時眯著眼,似嘲諷地哼了一聲:“溫柔?”皇兄是怎樣的人,他會不清楚嗎?他真正的溫柔,永遠都隻給那個人……
“你起來吧,朕了解皇兄,你定是被他所逼不敢說出實話,朕就給你賜婚,讓你做楊景天的妾,也好遵守了你們之間的約定。”
夜季淵自顧自的說著,隨後把荷包收入懷中,完全沒有打算還給她的意思。
然而青煙如同五雷轟頂,心口頓時被紮了一下,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含著淚慍怒道:“民女此生非王爺不嫁!”
“大膽!”
“大膽!”
兩把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一把是難聽尖銳的太監聲,一把是……
青煙驚詫地看著推門而進的白衣男子,一手持扇,神情溫柔,他道:“怎能用如此態度和皇上說話,還不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