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神地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嫁衣,紅底緞繡金紋,寬袖窄腰,曳地浮動,似烈焰灼傷了她的眼。
這一凝眸細看,便是一天,太陽從升到落,她都隻坐在床上保持同一個姿勢,在她忍不住擅自掀開頭蓋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她右手撚著頭蓋一角抬到鳳冠上,皓齒紅唇,一襲紅衣襯得她粉紅的臉頰愈發誘人,水靈的雙眸似乎有些無措。
手指一鬆,頭蓋落下,夜暮沉也隨之回過神來。
他輕笑著關上門,道:“你怎麼不安分點?”若是她安靜地呆在房間,昨日就不必受那二十丈。
“王爺,青煙已經安分地等了一天。”她咬牙切齒地壓住憤怒的火氣。
“哦?那是等急了?”他踱步走到她身前,獨特的氣息讓青煙緊張起來,隻覺臉上一涼,頭蓋被他單指挑開。
隨後鳳冠都被他一把拆下放在一邊。
他同樣一身紅衣,似朝陽般盛開,鳳眸似月,手一扯,被束縛著的青絲傾瀉而下,美得讓青煙一怔,她忙地別過頭。
下一刻,她的身子便被他壓倒在床上,氣息貼近她的耳朵。
她下意識地抵住他胸前,急道:“王爺,既然是假戲,何必真做。”
夜暮沉卻無辜地抬起頭,對上她的雙眸,用指腹摩擦著她光滑的臉蛋,笑得魅惑眾生:“本王是認真的。”
若沒有昨日的杖刑,她定會被眼前這個溫和如玉的男子所欺騙!
他所有的溫柔,不過是裝出來罷了!
他把她的衣衫褪去,本還想反抗的她隻能緊緊拽住身下的被子,夜暮沉瞧見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卻未停下手中的動作。
直到所有衣衫都被扔在地上,她終於忍不住閉上雙眼,雙唇顫抖起來。
夜暮沉倏然低頭,吻住了她的雙唇。
青煙氣得雙臉通紅,他輕笑一聲,拿出藥膏幫她塗過傷口,同時把嫁衣塞到她懷中:“本王毀了你的嫁衣,這件給你拿去收藏吧。”
可是這件又如何能夠替代楊景天送的那件,物是人非,如今她再也沒有收藏的必要了。
夜暮沉似乎知道她所想,在她未開口之前道:“本王讓你收藏,你就要收藏。”說完,掀開被子,鑽進去,閉眼睡覺。
青煙詫異地看著身側不再碰她的男子,有些驚喜卻又無奈,他似乎總喜歡塞東西給她,荷包是,嫁衣也是。
夜暮沉,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她幽歎了一口氣,道:“謝王爺,可是青煙昨日的傷未好,便不和王爺同床……”
他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埋怨,不禁微微睜開眼睛,一手拍在她屁股上,驚得她跳下床,一臉窘迫難堪。
“本王看你不是挺好的嘛。”他揶揄著。
青煙被拆穿了心思,隻能理虧地熄滅燭火,不情不願地睡在床邊,能離他多遠就多遠。
“過來。”他命令。
她挪過去一丁點。
“再不過來就砍了你的腿。”
她立刻貼了過去,他卻沒有過多的動作,均勻的呼吸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