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一觸及那雙深情而平靜如水的雙眸,內心也隨著平靜下來,赧然一笑:“讓暮沉見笑了。”
兩人三言兩語就撇開了嫌疑,夜季淵冷然地站起身,將一個荷包猛地砸在桌麵上。
“事到如今你們還要欺瞞朕!”
青煙臉色煞白,那是她答應縫給皇上的荷包,昨日她怕再次遇到皇上,被他詢問荷包的事情,就帶在了身邊,什麼時候掉在森林裏的,她居然沒有發現!
“那確實是夜王妃的。”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竟是承香芙!
青煙的心咯噔一下,難不成承香芙要出賣她?
隻是她想錯了,承香芙跨過門檻,朝皇上拱手道:“昨日香芙在街上偶遇夜王妃,相談甚好,便結為好友,她托香芙將荷包轉交給皇上,然而香芙去了趟黑角森林後,便弄丟了。”
她這句話,一來解釋荷包的由來,二來表明了維護青煙的心思。
夜季淵瞥了眼青煙,“皇妹如何證明?”
“香芙昨日就是去阻止一些人殺狼,和他們搏鬥起來,如果皇上去過黑角森林,應該會看見五具男子屍體,上麵的傷是劍傷,而夜王妃,根本不會用劍,更別說用劍殺人了。”
一旁的向遊笛不禁欣賞地拍起掌來:“承公主果真是英雄女漢。”
隻是他無法猜到,若不是青煙控製住狼群,承香芙免不了一場惡鬥,甚至難以安然逃出。
“好,既然皇妹這麼說了,朕也不為難夜王妃。”
現在放過,不代表往後沒有機會,夜季淵相信青煙就是馴獸之人,現在不能明來,那麼他就用陰的!他勾唇,收起荷包離去。
夜季淵一走,青煙暗自鬆了一口氣,連忙踱步到承香芙身側,方才還曾齷蹉地懷疑她害自己,立刻愧疚地行禮:“多謝承公主出手相救。”
“你也曾救過我,何必這麼客氣。”承香芙立刻托起她的手肘,向遊笛聞言詫異地湊了過來,先是朝承香芙拱手,再蔑視地瞥向青煙。
“承公主是不是記錯了,她會救過你?”
不能怪向遊笛無知,他整日就喜歡呆在門派中修煉,除了聽夜暮沉的命令,他不會主動地了解事情,即使青煙住在深府,他對她的印象隻停留在那一晚,覺得青煙是有幾分伶牙俐齒的本事,但總是害他家主子受傷,三個字,掃把星!
“菊花公子,是不是暮沉昨晚沒有滿足你,現在拿我出氣呢?”青煙笑意盈盈。
這話在誰耳中都聽出曖昧,承香芙見鬼般地將向遊笛從頭掃到腳,向遊笛急了,回想起青煙瞧見他被主子調戲的那一晚,要是被承香芙知道不就毀了形象!
偏偏他就是不能解釋!
“本王不知你變心如此之快。”夜暮沉將向遊笛摟過來。
那晚嬌聲癡纏著夜暮沉的他,和現在青了臉的他判若兩人,青煙不由覺得好笑,瞧著他的餘光一直盯著承香芙,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不是的……”
承香芙沒多留意向遊笛,倒是從進門都沒正視過夜暮沉的她,在聽見他的聲音後忍不住抬眸,一掃,便錯開。
夜王好太監之色傳遍南都,甚至連在邊塞她也“無意”得知這些傳聞,這個向遊笛武功不弱,在江湖中略有聞名,難不成也是一個……
承香芙瞥向他的褲襠,向遊笛隻覺渾身一緊,張口欲辯,不料腰間的手一緊,夜暮沉關切地詢問:“怎麼,不舒服?”
主子的警告他明白,立刻笑道:“王爺,無事的話,屬下先行告退了。”
其實承香芙一直不相信外麵的傳聞,夜暮沉是怎樣的人她不清楚嗎?不願多留,承香芙也出口提出離去,青煙卻要求和她相聚片刻。
臨走前,承香芙瞥向一直安靜站在夜暮沉身後的男子,儼然一副溫文儒雅的書生樣,可是……怎麼好像在哪裏見過?
書逸然察覺到公主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
記憶中一副畫麵掠過,承香芙猛然一怔,是他!
轉身和青煙離開深府,青煙才問道:“香芙認識書逸然?”
“是。”承香芙顧盼左右,才細聲道,“在邊塞和丘國對戰的時候見過一次。”那一場是她最艱難的鬥爭,書逸然便是丘國裴將軍最得力的軍師。
丘國,夜暮沉果然有和丘國聯手,青煙想起太後說的黎大人。
“不過這樣就不必擔心他了。”
承香芙釋然一笑,覺得自己多管閑事了,丘國軍師,落日派,他的籌碼本來就夠強大了,隻要等待合適的時機就能將夜季淵一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