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眉頭緊皺,發現自己以為是善良乖巧的蘭舒琴似乎並未這麼一回事,倒不如伺候青煙的時候來得舒服。
遠處響起眾多慌亂的腳步,玉貴人朝身側的太監招手,讓他了解下狀況,片刻後太監回來彙報:“回娘娘,狩獵場出了些詭異的事情,進去了的人沒有出來的,連皇上、夜王都在裏麵。”
玉貴人立刻起身,看向那位奴婢,她會意:“方才奴婢去找夜王,那裏不見有夜王妃的身影。”
她聽後勾唇,皇上今夜就是想抓住青煙,這麼看來也在狩獵場了,隻是什麼東西這麼詭異,能進去出不了,如果皇上出事了可不好。
於是她匆匆趕去查看,蘭舒琴也讓白影帶著自己跟上。
到了的時候,狩獵場已經被眾多護衛圍住,連太後都在不遠處架起了凳子坐著,玉貴人不急,朝太後行禮問候一番,現在形勢嚴峻,太後也懶得管她幽閉期間私闖出來的事情。
倒是蘭舒琴奮不顧身地想衝進去,被護衛紛紛擋住,太後瞄了那人一眼,不禁半眯起眼:“蘭兒。”
蘭舒琴一僵,這富有威嚴的聲音……
不得已,她在白影的攙扶下跪在太後麵前:“參見太後。”
太後揮退身邊的人,撥動著指甲瞧著她,慢條斯理道:“你這眼挖的是何苦,如此苦情,最終還不是落到這般這個下場。”
蘭舒琴暗自咬唇,“如今蘭兒過得很好。”
“是麼,哀家可是看出夜王對青煙很在乎,他方才不顧阻攔衝進去的身姿是多麼的堅決,所有護衛都不敢阻止呢。”
太後睨著她一點點煞白的臉,幽幽地低聲道:“縱然你改名為舒琴,也終究不是他心中的琴兒。”
正如太後隻會喚她蘭兒一般,真正的琴兒無可代替。
“蘭兒明白,正是如此,青煙也終究不是他的琴兒。”蘭舒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知道太後的目的是想讓自己恨夜暮沉,可是她又怎麼能恨。
太後還想說些什麼,卻見不遠處清燁正走過來,便揮揮手讓她離開。
清燁在太後身邊細語:“陽貴妃,有喜了。”
太後雙眸淩冽,掠過一絲狠厲。
雖不知這皇上請來的沈大師做了什麼,令這個狩獵場如此危險,但未免是壞事,一旦皇上出不了,並且膝下無子,這個皇位……決不能落在一個未出生的嬰兒手中!
清燁看著太後眼神的變化,知道這陽貴妃怕是保不住了,作為醫者的他始終不忍心,不禁期待地看向一片朦朧的場中,若是夜王妃在的話,也許能阻止。
青煙還未尋到洞穴,就先找到了陷入心魔的夜季淵。
他臉上是罕見的悲痛,正深情地看向一處,青煙無法看到他的心魔,但這是殺了夜季淵的好時機。
她舉起匕首,走到他跟前深吸一口氣,正是這一副麵孔,多次想陷害她,還逼迫她為月國馴獸,簡直是做夢!
咬牙,匕首落下,刀刃已經觸碰他的衣衫,卻生生地頓住。
“不要,季淵不敢了。”他驀然握住她的手腕,語氣是未曾聽過的卑微的乞求。
青煙心一驚,猛地抬頭,瞧見他的雙眼空洞,知道他還沒有走出來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他方才說什麼,季淵,季淵……妓院。
撲哧!
青煙很不厚道地笑了,現在才發現他的名字另有內涵。
動了動手,發現根本無法挪動,這個皇上也是習武之人,力氣不是普通的大。
“我沒有想傷害他,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夜季淵忽而將青煙拉入懷中,嚇得她瞳孔驟縮。
他也有這麼苦苦哀求別人的時候嗎?
誰,能夠得到這樣特殊的對待。
“琴兒,原諒我好嗎?”夜季淵溫柔似水的聲音似沉重的石塊,在她心底激起層層浪花。
竟然是……蘭舒琴!
青煙狠狠地瞪圓了眼,咬牙切齒:“你們皇宮的人都是瞎子,被那個虛偽的蘭舒琴迷得團團轉!”
她話音一落,夜季淵渙散的雙眸慢慢聚焦,下意識地推開懷中的人,青煙措手不及,摔倒在地。
“竟敢刺殺朕!”夜季淵氣得紅了眼,想從腰間抽出劍,卻發現沒有帶來,隻好伸出手去捏住她的脖子。
青煙立刻舉起匕首抵擋,本想著是不是要跪下,來一個皇上饒命,可是轉眼想到他們不一定能走出這裏,何必像以往那般順著他。
“皇上誤會了,方才你強行抱住青煙,我掙不開才想著取出匕首。”她借著匕首站起身子,慢慢拉開夜季淵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