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笑意更深,忽而將胸前的發絲撥到背後,青煙不明所以,然而目光觸及到她胸前時,渾身一顫。
怎麼……是平的!
再次打量閣主的麵孔,妖媚誘人,分明是女子!
“閣主無須自卑,胸大胸小都能生孩子,擁有一副好麵孔才是重要的。”她出聲安慰。
閣主似遇知音,激動地站起來走到她身側,緊緊握住她的手,“我也想試試怎麼生。”
呆。
竟是一道男聲!
青煙猛地抽回手,起身踉蹌幾步,連忙躬身:“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一個男人被看成是女的,定是很不舒服吧。
“嗬嗬。”閣主毫不在乎地輕笑幾聲,將她扶起,“你也不是第一個認錯的,不過是第一個說我可以生孩子的人呢。”
青煙尷尬得臉蛋微紅,“閣主是有事找青煙?”
“喚我鳳昊吧。”他撫摸著她的發髻,看著她極其不自然的模樣笑道,“我看你對茶葉有些了解,覺得你我是有緣人,便冒昧邀請你上來一聚。”
青煙不留痕跡地拂開他的手,回應道:“不冒昧,有事盡管說。”
他含笑,這女子警惕性挺高的。
“我有學過看手相,不如幫你看看吧。”說完不等青煙的回應,立刻抓住她的手,攤開。
有模有樣的瞧著紋路,青煙一陣無奈,這人怎麼這麼奇怪。
“姑娘從前,定是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你好像一塊玉。”他意味深長地抬眸。
青煙在記憶中尋找著,忽而想起自己確實說過這句話,可那是在雪國的事情!
她霍地收回手,攏在袖中,自然地撫上匕首,冷著臉:“即使是看手相,你也不可能具體到每一句話,你是認識我的吧。”
就像華初,正是認識她,才會說出她以前生活的地方過於凶殘。
鳳昊挑眉,沒想到她不容易糊弄,那也好。
“我沒有惡意,你不必緊張。”他走回琴邊,雙手撫琴。
忽而輕快隨意地彈奏出一首曲子,裏麵盡是瀟灑自由的味道,聽得青煙入迷。
不禁舒適地閉上雙眸,感覺心底的煩惱在這一刻都不存在,整個人在天邊翱翔,自由自在。
毫無預兆地,曲停。
青煙感到一陣落寞,疑惑地看向他。
“鳳昊隻是想說,在你這一生中,你將會再次遇見他,我隻希望……”他妖嬈的麵孔眺望著窗外的遠方,竟有幾分孤寂。
“希望什麼?”
“希望你不要讓他進入你的世界。”
就這樣,青煙莫名其妙地離開了夢鄉閣,腦中全是鳳昊最後一句話,思緒不禁回到了從前的雪國。
那是她五歲的時候,還沒正式學會馴獸,就偷偷地跑出外麵的森林裏玩耍,偶遇了一個被狼狗追趕的小男孩,那一聲聲絕望的呼救讓她不寒而栗。
然而流著口水的狼狗讓她不敢靠近,一時間惱怒自己學習能力的緩慢,在小男孩快要被咬上的時候,青煙豁出去了,隨手撿起樹葉吹了起來。
清晰記得,那時候心跳幾乎是停止的,也是從未有的平靜。
因為心不靜,吹出來的曲子再靜也是說服不了它們。
驚喜的是,狼狗停住了,她膽怯又不得不鼓起勇氣地將小男孩拉過來,出乎意料的是小男孩沒有哭,隻是靜靜地站在麵前,她隻看了一眼,呆滯地說了一句:“你好像一塊玉。”
不是因為他的模樣,而是他渾身散發的氣質,如玉般寧靜,溫和又舒適。
到了現在,她早已不記得那人的模樣,隻是那之後,她更加用功地學習,不管身上受了多重的傷痕,她都沒有想過放棄。
隻是那片森林,再也找不到那個玉一般的男子。
鳳昊竟然說她會再次遇見他?簡直是匪夷所思,即使是遇見,她也未必認得出來。
一想起以往的事,她不由自主地想到飛鸞,如今過去快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再過多四個月鴿子還沒有消息,就真的沒辦法了。
樂霜那邊,因為沈大師鬧了一場,還未來得及和太後說話,就要匆匆趕回來幫夜暮沉療傷了,如今他武功全廢,她要好好保護他才行。
歎一口氣,她百無聊賴地閑逛,忽而想起之前買了一個花瓶,還沒裝飾,於是走去花店買一些花,回去給暮沉看見應該會很興奮吧。
嘴邊不禁揚起笑意,這麼一逛讓她的心情也舒暢起來,於是開始回府。
到了麗院,她以為暮沉還會在房間,一踏入就喊道:“暮沉。”
然而,看見的卻是蘭舒琴。
她似乎一陣驚慌,連忙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