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叔叔,我找了你好久。”她激動地握住那人的手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他臉露難色,微微地推開她:“蘭兒,我已和你們斷絕關係,無論發生什麼,我也不會參與。”
“齊叔叔,你還在恨他們將你逐出家族嗎?”蘭舒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嗬,這些年,我在外麵過的都是什麼日子,你在宮中享福是不會懂的。”他悲哀地閉上眼,若不是幫了那些人做事,他自由安寧的生活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來!
蘭舒琴自知父親的罪行深重,怪就怪叔叔和父親喜歡上同一個女人,而父親為了不讓叔叔得逞,竟陷害叔叔,害他被逐出家族,永不相認!可是如今,能幫她的就隻有齊叔叔了。
她咬牙,伸手解開自己的繃帶,一雙駭然空洞的缺口可怖難看。
沒了繃帶的遮擋,她的臉容更清晰地展現出來,齊叔叔的腦中再次浮現那個令自己著迷的身影,心疼和憤怒瞬間湧出,“這是怎麼回事!”
“蘭兒為心愛的男人挖了雙眼,他答應娶我,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要殺了我。”她神情悲痛地將衣衫扯落,一個還未痊愈的傷口呈現。
“蘭兒還險些被那賤人一箭射死了!齊叔叔,你看在我娘親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齊叔叔怒得直捏拳頭,連忙幫她整理好衣衫,扶她起來,“她是誰,竟然如此狠心無情!”
蘭舒琴心中一喜:“她叫青煙,夜王假娶的那個女人。”
齊智傑臉色大變,扶著她的手立刻離開,堅決地搖頭:“不會的,她不是這樣的人,你走吧,我也幫不了你。”
“齊叔叔!”她淒厲地抱著他的大腿,“那箭傷不是很明顯了嗎,你要為了一個外人看著我死嗎?”
齊智傑凝視著她的五官,沉痛地閉上雙眼。
他已經做了對不起青煙的事情,又怎麼能答應蘭兒對付她!
蘭舒琴悲愴一笑,緩緩地站了起來,“既然如此,蘭兒現在就去死了吧!”說完猛地撞向牆上。
意料之中的,手臂被拉住,蘭舒琴心中暗笑,轉臉卻可憐楚楚地看著他。
“齊叔叔,蘭兒不會殺了她,隻是懲罰一下,你對禁香有了解,隻有你能夠幫我了……”
雪花飄散,天空朦朧一片,沒有朗月,沒有繁星。
青煙站在這裏已經半個時辰了,獨自撐著傘搓著冰冷的手。
夜暮沉說要買一些東西,讓她先在這裏等著。
“夜王!讓小的來吧!”
此刻,一塊空蕩遼闊的雪地中,三個百姓又急又慌地看著眼前專注堆雪人的男子。
“噓。”夜暮沉的手已經通紅,雙眼卻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雪人,不厭其煩地堆砌著,“這個鼻子該怎麼砌?”
這是益州獨有的技藝,能將一個人惟妙惟肖地堆砌出來,他打聽到之後就立刻來學,眼前的兩個雪人差不多完成。
三個男子紛紛震撼地對視,無法相信傳聞不喜女色的夜王會為了討好女人的歡喜,親自動手堆起雪來!
“問你們話呢!”夜暮沉不悅蹙眉,三人不敢多想,將知道的都告訴夜王。
完成後,三人也不禁驚歎一聲,短短時間內夜王已經將他們苦練多年的技藝學會了!還堆出這麼真實的雪人。
夜暮沉嘴角綻放出滿意的笑容,覷著那女子雪人的眼睛搖頭低喃,滿是可惜:“就是無法做出一樣的眼睛。”
三人立刻遞上毛巾讓他擦手,夜暮沉卻轉身離開,有幾分急切。
待他回到讓青煙等候的地方,竟是空無一人!
糟了,不該讓她一個人的!
心一驚,他連忙施著輕功跳上屋頂中,左右顧盼,底下的人紛紛驚呼:“那是夜王!好美!”
夜暮沉冷冷地一掃,心中莫名的煩躁,快速地在瓦片之中飛躍,終於在人群中看見了熟悉的紙傘,懸著的心才鬆了下來。
腳一點,迅速地跟上,剛想開口喊住她,卻發現她拐入了一個角落中,露出的側臉看出她的神情似乎有些急切。
夜暮沉身子一頓,眉頭緊蹙,躍回地上,悄悄地跟蹤著她。
“真的是走這裏嗎?”青煙越走越疑惑,抬頭問眼前的男子。
那人點頭:“沒錯!夜王說給你一個驚喜呢!”
男子帶著青煙來到碼頭,突然消失在黑暗之中,青煙立刻警惕起來,有古怪?
水麵結冰,碼頭的船隻都無法行駛,因此這裏空蕩蕩沒有半點的聲音。
唯獨有一個人影在碼頭邊上站著。
青煙遲疑地慢慢靠近,發現不是白色的衣服,不是夜暮沉!她立刻轉身離開。
“青煙?”一聲呼喚,三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