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欲望。
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安逸。
青煙緩緩闔上雙眸,無力地依靠在牆壁上,回想起束依琴想她做的事情,就是讓他再次遠離皇宮,讓他故意輸給夜季淵!
顯然,這種事情她做不到!
她最苦惱的事情是,該不該將束依琴當年做法的意圖告訴夜暮沉。
畢竟兩人青梅竹馬,相愛甚久,因為當年的事情鬧僵了,是多麼遺憾的事情。隻是在她心中,自然是不願的。
愛情是自私的,她不得不承認,她不願告訴夜暮沉真相。
夜暮沉以為束依琴在害他,也沒有怪她,若是知道她的苦衷,是不是奮不顧身地回到束依琴身邊。
青煙苦笑一聲,忽而覺得心中刺痛。
很亂很亂,她不知該怎麼走下去……
朦朧中,她似乎又睡了回去,後來,獄吏分配飯菜的呼喊聲吵醒了她,餓了一天的青煙立即吃了起來,忽而回想起樂霜姐姐的飯菜……
她真的不知,樂霜姐姐是如何活下去的!
飛鸞,你在哪,姐姐好想你。
她捧著飯的手頓住了,雙眼漸漸湧出熱淚。
此刻她沒有發現,站在一旁的獄吏,看見她停下吃飯的動作後,臉上掠過著急,直到她再次扒飯後,才鬆了一口氣。
夜色降臨,地牢中冷風襲來,沒有被單,青煙隻能攏緊衣衫,將自己縮成一團。
隻是,風這麼冷,為何她的身子這麼熱。
藥!飯裏麵有藥!
青煙緊緊咬著下唇,當血絲滲入口中,才緩解一些痛苦,隻是根本維持不了多久,她微微睜開雙眸,瞧著結實的牆壁。
嘭!
“那個人好像在撞牆。”
“唉,自殺的多了。”
“可是那邊的是夜王妃吧?”
對麵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入青煙耳中。
而此刻,正在禦書房的皇上看了一下天色,悄悄地勾唇。
差不多是時候了。
起身,更衣。
其中一個太監詢問:“皇上這麼晚了要去哪裏?”
“牢房。”
太監驚詫了片刻,立即回道:“奴才現在去準備皇輦。”
“不必了。”
“青煙,你可料到今日?”
他冷笑一聲,今晚,他讓人在飯中下藥,就是想讓她和其他男人有染,然後將這件事公眾於世,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讓夜暮沉休了她!
雖然手段有些卑劣,但有什麼關係。
他,是皇上!
伸手,按上青煙的肩頭。
青煙身子一軟,倒在地上不動了。
同時觸及聞到四周蔓延著一股血腥味後,夜季淵更是一驚,眉梢露出自己也不知道的擔憂,彎腰將她抱起,然而當目光觸及到那一張陌生的麵孔,勃然大怒!
猛地將她扔在一邊,喝道:“來人!”
方才還在門口的獄吏知道死期來了,閉著眼衝進去顫聲道:“皇……皇上……”
“青煙呢!”四周的溫度驟降,所有牢房中的囚犯都震驚皇上竟然會親自來這種地方。
獄吏連忙搖頭:“有,有人劫走了她……”
“你竟然知情不報,拉下去斬了!”夜季淵憤然地揮袖,聲音如同地下的地獄,雙眼猩紅,“全力追查青煙的下落,找不到的全部斬了!”
其他獄吏聽後害怕得立刻衝出去找人。
其實青煙什麼時候被換走的,他們也不知道,中途一陣奇怪的曲子響起,他們都陷入了朦朧之中,似乎昏迷卻又是清醒的,然後看見一個身影掠過,飛走了。
本以為是幻覺,直到不久之前,其中一個獄吏發現了青煙的不妥。
畢竟一個被下藥的人怎麼這般安靜。
然而,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皇上來了!
“暮沉,暮沉……”青煙緊緊擁著身側之人,下意識地朝他懷中貼近,舒服的感覺讓她輕吟出聲,同時低喃著心中想著的人。
抱著她的人驀地一僵,緊緊抿唇,不為所動。
身影如同鬼魅,在眾人神不知鬼不覺之中逃出了皇宮,朝夜府奔去。
其實,他想去的地方不是這裏。
隻是,她嚷著的名字卻是他,隻有他……
直接躍上了夜府的屋瓦,竟發現一抹白色的人影站在樹下,兩人打了個正臉,那人正是夜暮沉。
即使天色昏暗,但夜暮沉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那個玄衣男子懷中的女子,瞳孔驟縮,殺意淩然地抽出劍指著他:“放開她!”
玄衣男子神情淡淡,本來就是想將她交給他,卻看見他一副不客氣的模樣後,突然不想了。
“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沈玉溫柔地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