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奶聲奶氣的哭聲傳來,司徒瑤的目光被赫連青青吸引了。
相較而言,赫連青青離赫連晨和刺客是最近的,刺客想必也想到了這一點,在赫連晨逼退後,他的劍刺向的不是赫連晨,而是赫連青青。
司徒瑤被赫連晨推到一邊後,不像其他婦人都想著怎麼逃離,她一直站在那裏觀察著戰況,她離赫連青青同樣的非常近,此刻她一躍擋在了赫連青青的身前,而刺客的劍也刺向了她的身體。
刺客一驚,赫連晨的劍已經刺穿了刺客的胸膛,伸手接住了司徒瑤。赫連晨的劍一旋轉,在刺客的胸膛裏攪動了一番,便隻顧著司徒瑤,把此刻留給皇宮禁軍了。
司徒瑤臉色蒼白,捂住了胸:“因為我看得出來刺客完全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沒有把青青的生命當成一回事,若你不救青青,青青定然是沒有生的可能,他也會死在你的劍下,可若你救青青,受傷的就一定會是你,我不希望你受傷,你告訴我,你會救青青嗎?”
“會!”赫連晨毫不猶豫地回答。
司徒瑤笑了笑,那麼蒼白無力:“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的,你一定舍不得一個無辜的孩子枉死。”
司徒瑤覺得自己的心好痛,比胸前的傷還要痛,她其實根本就不知道赫連晨會不會救赫連青青,赫連晨說會救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該喜悅還是難過,畢竟她作為司徒王妃死的時候還懷著孩子。
司徒瑤咳了兩下,胸口的血流得越發的洶湧澎湃,嘴角也有鮮血流出來,讓周圍的人都擔心得很。赫連青青的哭聲越發的大了,她的母親郭寶林急得用手去捂住她的嘴巴。
“快給本王傳太醫!”赫連晨急了,快兩年了,他幾乎已經忘了著急的感覺。
赫連曦的禦前侍衛和暗衛聯手處決了另外一名刺客,赫連曦忙奔到赫連晨和司徒瑤身邊道:“皇兄,歐陽側妃需要救治,先去溫室殿吧。”又對身邊的太監總管道,“傳太醫去溫室殿!”
赫連晨抱起了司徒瑤往溫室殿去,司徒瑤的目光一直纏綿在赫連晨的臉龐,忍著痛道:“可惜了,梁山伯和祝英台還未來得及化蝶,我從來不為這個故事遺憾,今日卻有了遺憾。”
赫連晨的眉頭緊皺,依舊麵無表情,但眼神的憂慮卻過於明顯:“小唯,不要再說話了,我們一生都會在一起,我一生都會對你好,我會給你所有的圓滿。”
司徒瑤依舊笑:“一生?一生好長,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呢?”曾經的丞相府嫡女,以為嫁給了他就是一輩子,可是卻是死在他的手上。
赫連晨不知道一向樂觀的小女人此時為何這麼悲觀,她的傷真的會嚴重到那個地步嗎?
赫連晨:堅決道“本王早已向小唯許諾,必不會食言。”
司徒瑤微微一笑,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她覺得好累,隻是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好好地睡一覺。
溫室殿,太醫說歐陽側妃索性傷不在心口,隻是痛暈了過去,並沒有性命之憂,讓赫連晨不用擔心。
赫連晨聽到沒有性命之憂的時候就鬆了一口氣,赫連曦讓太醫一定要用最好的藥,若是歐陽側妃有什麼不好,必定讓太醫為之付出代價。
麻醉、拔劍、止血、上藥,都是在太醫的指點下,赫連晨親力而為的,這個時候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也就是這些而已。不論是上一次避暑之行的路上她險些遇險,還是這一次被刺客所傷,歸根結底都是她過於擔心他,而他不能再像上一次那麼責備她,更應該感激她,對她好。
赫連晨問太醫:“本王的側妃何時會醒?”
太醫恭敬道:“回王爺,側妃娘娘氣息紊亂,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但絕對無性命之憂,隻是今日最好不要移動,側妃娘娘隻有歇在皇宮之中。”
赫連曦忙道:“無妨,今日歐陽側妃就留在宮中吧,太醫可喚兩名得力的醫女來溫室殿照應。”
赫連晨不喜歡赫連曦的過於殷勤:“本王的側妃本王會親自照應,派一人守在外殿,本王有何疑問可隨時請教。”
太醫心裏想皇上和景陽王也過於擔心了,他也得順著二位才是,恭敬道:“臣按照王爺的意思去辦,就讓臣的助手留在溫室殿聽王爺的差遣。”
太醫走後,赫連晨對赫連曦道:“皇上受驚了,也回去歇著吧!”
赫連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無血色的司徒瑤,他不得不承認在看到她和皇兄配合得那麼親密無間的琴簫合奏的時候,他除了羨慕,心裏還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