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瑤挽過赫連晨的手臂道:“我這樣對你,你是不是就不生氣了呀,阿城?”
一聲阿城叫到了赫連晨的心裏,柔軟道:“小唯,城其實是我的字,以後你便叫我阿城,可好?”
“好啊!”司徒瑤毫無疑問的答道,幸好他沒有讓她叫他阿晨,如今姑且就讓他樂一樂吧。
到了藥鋪,司徒瑤把藥材拿出來給藥鋪的夥計稱了,算好價錢,赫連晨看她得到的銀子少得可憐,而拿著銀子的小手也因為采藥而添了傷痕,心裏泛酸。
赫連晨牽過司徒瑤的手道:“以後別出去采藥了。”
藥鋪裏的夥計也認識司徒瑤,笑道:“這一年都沒見姑娘,原來姑娘是嫁人了,雖然我們藥鋪很喜歡你這樣的賣家,不過你相公說得對,嫁了人就該在家裏享清福帶孩子,上山采藥的事就交給男人去做。”
司徒瑤解釋道:“你誤會了,他不是我家男人,我還一個人呢!”
“不好意思,我家娘子和我鬧脾氣呢,哥們說得對,養家的事自然是該我們男人來做。”赫連晨連忙拉起司徒瑤離開藥鋪。
現在司徒瑤都由著赫連晨,他非要說他們如今還是夫妻正在鬧別扭,她也懶得反駁,他千裏迢迢來這裏,也別把他憋得太狠了。
從藥材鋪出來,司徒瑤去買了新鮮的豬肉,又買了些蔬菜和吃食。赫連晨要付錢,和司徒瑤偏偏不肯,賣藥材的錢也就用得差不多了。
赫連晨提著司徒瑤買的東西,皺著眉頭,他知道賣的這些東西也做不了幾個菜,他以前從沒想過小女人的生活是這樣的。
“小唯,你跟我回長安城的時候,把你娘也帶上一起吧?”
司徒瑤總覺得今日的蘇柳哪裏不對,可又說不上究竟哪裏不對,快一年不見,司徒瑤覺得蘇柳比以前敏感了許多。弄得她也心慌慌的。
吃了午飯,司徒瑤就道:“娘,我去地裏弄些紅薯回來,今晚可煮著吃。”
蘇柳嗔道:“你今日買的菜不是還沒吃完麼,別去弄紅薯了,阿城在這裏,也不知道弄些好的。”
“地裏的紅薯總是要挖出來的,天氣越來越冷了,再不挖出來就壞了。也不是天天進城,這些菜一日吃些,下午我再去挖些野菜炒肉。”
蘇柳道:“我那紅薯哪裏用得著你挖,就算我們家窮得不能開鍋了,娘也不讓你做那又髒又累的活,你去挖些野菜就行了。”
司徒瑤嘟了嘟嘴:“那好吧!”她原本就是千金小姐,重生到蘇憐霜的身上過了一年,蘇柳也是疼著她的,要真到地裏幹活,她還不知道會不會累個半死。
司徒瑤提了個籃子,拿了把小鐵鍬,赫連晨統統都接過來自己拿著。
到了山裏赫連晨才問道:“這大冬天的,你采什麼野菜?”
司徒瑤回道:“你既然知道,為何不早說?”
赫連晨沉默不語,能有獨處的機會,怎麼能不牢牢的抓住呢?
司徒瑤驚喜道:“我記得薺菜和青蒿耐寒,冬天也是有的,不如我們四處找找吧!”
司徒瑤找野菜,赫連晨也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不高興,他卻以不認識野菜為借口不分開尋找。
冬天野菜實在難找,找了好半天也才鋪滿籃子底部,倒把司徒瑤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赫連晨也坐在司徒瑤的身邊,掰過她的身子讓她靠在他的身上,司徒瑤倒也大方,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阿城,若是我一直不願意跟你回去,你會一直跟在我身邊嗎?”司徒瑤覺得自己傻,這不過才以天,她就問了這麼傻的問題,她隻是想要個明白。
赫連晨會回避,但不會騙人:“你明知道我有自己的責任,為何就不能隨我一次,若是我等得太久,便隻有直接把你擄回去。”
司徒瑤笑了笑,其實隻要是兩個人在一起,過怎麼樣的生活又有什麼艱苦的呢?從昨日他尋來,他一直跟在她身邊,許給她溫柔,這麼短暫的時間就已經讓她心裏築起的牆動搖。可是他是赫連晨,他不隻有她一個人,他有他身為司徒倩的夫君的責任,也有王爺的責任。
赫連晨在司徒瑤麵前蹲下身來道:“上來,我背你回去。”
司徒瑤看著自己麵前寬闊解釋的肩膀,愣了半響才俯身爬到赫連晨的背上,寬闊的肩膀讓她心裏沉沉的。
一路上司徒瑤都很沉默,赫連晨問她話她不是回答一個字就是回答兩個字,讓赫連晨心中悶悶的,他從未見過小女人這樣。
“小唯,你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折騰得厲害了?”赫連晨不是沒見過小女人沉默的時候,隻是不是這麼個沉默法,不像是使性子,倒像是病了。